。 一旁两个伺候的女子身着轻纱,小心翼翼,笑得乖巧顺从。 明日才做寿,今晚就安排一场歌舞。永王也有自己的打算,想借此看看自己养着这些酒囊饭袋是否还听话,也想让宫里瞧瞧,自己招的歌姬舞女, 那是正规路上子上请来的。 人口略买,可与他无关。 到了现今的地步, 那群官员也没了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跟永王走下去。不说平日里得的好处, 就是永王的暴戾,他们若有异心,必然会死的不明不白。 看看平日里永王的所作所为,不明不白死去的同僚,谁心里没数? 前厅里的酒池肉林, 歌舞靡靡之音不休。 昏暗庭院中,梅桓沿着小径深入王府后院,此时已换上一件异族服装, 手里抱着一把胡琴。 王府虽大,但是守卫一点不松,不时就会就人经过。 每每,梅桓便会装作不识路。因着在边城长大,异族的语言他会一些,大多时候,侍卫并不理会,只是警告一声。 但是当真的进到王府后面,与前面相比完全不同,黑夜中难掩一股阴森,让人发瘆。 而那传来的丝竹声乐也变了调,像是女鬼低低的哭泣。 梅桓在查探方面有自己的经验,从小,他混去异族队伍中的时候不少,懂得如何伪装。善观察,寻时机。 趴在屋顶上等到半宿,冷风擦着头皮而过,檐下悬挂的护花铃摇晃着叮铃作响。 梅桓一翻身,枕着双臂仰望星空。京城的风,即便是冷夜中,也比边城的柔和许多。 不知何时,下面有了动静。 一盏灯笼从假山后出来,隐约的有女子轻声啜泣。 梅桓把住屋脊,往下看去。 前面人打着灯笼照明,后面跟着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衣裙逶迤拖曳,轻轻的哭泣正是由她而来。 再仔细看,那长长裙摆之下,可不是拴着一条细细链子?只要一迈步,就会发出轻响。 最后面是一个高大的婆子,语气冰冰凉凉:“憋回去,想想以后的造化,锦衣玉食,还是被拖出去喂狗。今晚全看你自己。” 像是在劝说,然而就是威胁。 女子憋住哭泣,双肩止不住发抖。 婆子冷哼一声,警惕的四下看着。 梅桓悄悄移动,轻盈从屋顶落地,身子一闪,随即跟上前头三人。 一直有传言,永王府有一处地下宫殿,只是谁也不知道入口在哪儿。梅桓觉得,只要找到密道入口,就可以查到永王的罪证,哪怕只要牵扯上一桩案子。 转过一处廊阁,前厅已经不远,也正是最安静的地方。 梅桓悄然跃上前去,手里握上锋利匕首,在人还没有反应上来之前,迅雷一样抹了那家仆和婆子的脖子。 两人脖颈上汩汩冒血,瞪着双目全是恐惧与不可置信。 梅桓捂上那女子的嘴,将她往暗处带:“跟我走,你会活。” 几步退到树丛之后,梅桓忽觉不对,好像太过顺利。于是手一松,身子瞬间后移躲避。 一抹寒光擦着他的脖颈滑过,带着毛骨悚然的风声。 梅桓手指滑过自己脖间,指尖抹上一丝血腥,嘴角不觉起了阴冷的弧度。再看去那女子时,眼中已然全是杀气。 “王爷果然没猜错,真有自投罗网之人。”女子抛掉先前的柔弱,那身手显然是杀手无疑。 梅桓不欲废话,手里匕首一转,便朝着女杀手脖子上抹去。现在不是缠斗的时候,一定要用最简单的方法将人除掉。 一阵急急的铃声响起,将宁静的夜打破。 紧接着,守卫从四面八方而来,十几只恶犬已经狂吠而至。 前厅,歌舞暂休,舞姬们站在原地发愣,不知发生了什么? 永王迤迤然从正座上起身,阴冷笑着看出去,随后迈步出了前厅。 一众酒肉官员的贪婪视线从舞姬身上收回,俱是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王府一片喧闹,后院处锣声一片,狗叫不止。 永王闲庭信步,脸上难掩得意:“诸位大人,王府中来了刺客,咱一道前去看看,审出他的幕后指使。” 一众人刚要往后院里去,突然王府大门冲进来一群全身盔甲的兵士,转瞬间将前厅附近重重包围。 永王变了脸色,盯着那些兵士,看围在脖颈间的红色布巾,已知来的是京城守备营。 再看去大门,果然,身披斗篷的娄诏正走了进来。 “娄中书?”永王几乎咬牙切齿,从齿缝中蹦出三个字。 娄诏并不看永王,而是转头与一旁的守备营校尉徐珏商议:“去后院查,别让人跑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