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梅桓有些改变,能听进娄诏的话。现在的情况,他的确不宜留在京城,凡事都会有万一。 你死我活的时候,谁都拼命想找出对方的死穴。 。 晋安候府的案子,宋衡越查越深。身为一个武将,他心中只有守家卫国,何曾想到还有人如此大胆,私铸钱币。 一层层往下扒,见惯了血腥的他,也不由震惊。 那私铸钱币的数目相当大,只查出来的,几乎够他宋家军两年的军饷还有余,要知道,他手底下的将士可不少。 人口略买的案子,顺天府与守备营联手,居然查到西域的一条线。同样用马头山水匪的那套手段,专门的人坑骗拐卖,然后带来京城,只是进京来的藏身处,是西域街的神堂。 时过多日,百姓心中愤怒未减轻半分,反而变本加厉要求严惩。有百姓在城外荒坡,挖出了葬坑,里面是满满的枯骨,有的甚至还是幼儿。 众人气愤火焰高,那些曾经胆怯不敢说话的人亦站了出来,说出某些权贵的恶事,侵吞天地,抢□□女。 除了顺天府外的聚集民众,更有人围去永王等一些权贵的府邸,齐声声讨。 晏帝每日都会收到两案的折子,从最开始的心惊,到现在的冷笑。 从惠帝手里接过的江山本来就千疮百孔,多少年君王励精图治,想看的是一片海晏河清。 是这些藏在暗处的蛆虫,时时蚕食着国家。 现在,晏帝手里攥着的是一份龙袍的画纸,看纸色已是很久。 既然是从宫外来的,那就是有人私藏龙袍,意图不轨。 孙公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额上渗出冷汗。 “这是娄诏在查的?”晏帝眸中一片冰冷。 “娄中书只让老奴送进来,也没说是什么?”孙公公哪里敢多说? 私藏龙袍,那是大罪吗?不是,是谋逆,要抄家灭族。 晏帝转着手上玉扳指,清淡开口:“还有什么?” 孙公公恨不能抬起袖子擦擦汗,偷偷往门那边看看,正好映着一个人的影子。想着当事人就在外面,晏帝直接宣人进来就好,他这个老太监传个话,可不想掉脑袋。 “说是从南面绣制,最后进了京城。”孙公公慢慢说道,“出的银子高,那绣娘得了图纸本来想去,谁知赶上一场病,没去成。就这么些。” 殿中静了,御案旁的青铜龙凤熏炉正冒着香气,沉沉蔓延散开。 “呵,”晏帝冷笑一声,将那画纸轻飘飘扔在桌上,“皇兄啊,这么多年还是惦记着?” 孙公公头垂得更低,攥着拂尘的手心已全是汗。 先前,放出两个案子去查,晏帝摆着也是公正态度。现在,可真不是案子那么简单,是真的要颠覆皇权…… 外头,娄诏见御书房门扇紧闭,知道晏帝的身子不适只是借口。 便也没有久留,直接出宫回了府中。 最近很忙,难得娄诏天没黑就回府,娄夫人吩咐了厨房好一顿准备。 用过晚膳,娄诏去了书房,白日剩下的事情总还要做完。 临近亥时,冯依依端了一碗蜜糖水送去安临院。 秋日干燥,晚上喝蜜糖水,下火润燥、滋养肺脏。 推门进去,娄诏正坐在书案后,低头提笔勾画着什么,笔尖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