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上书先帝,说国库一事,虽然是泛泛而谈,压根没一条实用,可先帝却觉得你敢言,特赏你金百两,当时,本将也曾在场,李仆射你少年成名,素有过目不忘美誉,不会不记得本将吧!” 李琪大惊,忙上前撩起李齐乱糟糟的头发,仔细看了看,“你……你是先帝时的御林军副指挥使李将军。” 李齐松了一口气,这老头脑子不清楚,记性却不差,他这些年蹉跎成这样,居然还能认出来。 李琪却被李齐这一自曝弄得措手不及,嘴比脑子要快,“你这先帝旧将……” 李齐立刻打断他的话,“当今陛下,并未追究我等旧将之罪!” 李琪顿时卡壳,不过随及,李琪反应过来,沉声问:“那你为何,跑入我的府中为护卫?” 这事李齐早已想好了说辞,“本将之前因为当年宫变,流落在外,年前时,意外见到以前故旧,知道当今陛下仁慈,并未追究当年我们这些人的过错,于是本将就进京,打算重回兵部续职,只是在进京时,不小心盘缠被人所偷,才不得已,进了仆射府。” 李齐没好意思说自己盘缠用尽,只说盘缠被偷,在昔日认识的人面前,他还是要脸的。 好在李琪压根没注意到这点,反而问:“那你和冯府?” 李琪坦然地说:“冯相是先帝掌书记、翰林学士,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本将身为先帝侍卫,求到他府上有什么奇怪的么?” 李琪嘴角动了动,显然不信,“你明知道本仆射和冯相不和,却偏偏进了本府,你这说辞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李琪顿时抱屈,“李某远离朝廷已十七载,十七年前,李仆射你和冯相可没矛盾。” 李琪一噎,十七年前,姓冯的是先帝面前红人,帝王心腹,他是前朝降臣,他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上哪有矛盾。 “可本仆射怎么知道,你不是窃取本府的机密,用来和冯相交换,才换来如今的举荐。” 李琪话一落,就见李齐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人家堂堂一国宰相,要想找你麻烦,和吃棵葱似的,我一个小小的先帝护卫,连见人家面的资格都不够,配给人家提交换条件么,你是在抬举我,还是在看不起冯相。” 李琪瞬间扎心了。 …… 李琪怒气冲冲出了柴房,管家和管事忙追了出来。 “大人,那姓李的怎么办?” 李琪停下脚步,顿时也犯了愁,以前以为只是个无背景无身份的猎户,乍然有了个官,想必是没见识的,威胁吓唬一番定然老老实实的,李琪做事也没太顾虑。可谁想到居然是先帝的旧将,这样的人,肯定是糊弄不住的。 “把他从柴房挪出来,给他找个大夫,同时多加点人手,看住他。” 李琪匆匆回来,他要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个麻烦。 * 书房中,李琪烦躁地走来走去。 本以为抓回来一个告密,谁想到居然是个烫手山药。 “这姓李的,怎么就成了先帝侍卫,还是曾经的御林军副指挥使!” 李琪气得一拍桌子。 不过比起生气,现在最主要的是善后,李琪原本以为对方只是猎户,想到抓到手,问清他传递了什么,逼他写个字据,最后威逼利诱吓唬一顿,然后把他放回去,他铁定不敢乱说,等到以后万一冯相发难,他也有个证据。 可谁想到,对方压根不是什么猎户,而是前御林军副指挥使,李琪就算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一出去,铁定是要弹劾他的。 用私兵抓同僚,这事一爆出去,绝对震惊朝野。 李琪都不用想,他铁定当场完蛋。 所以放,是肯定不能放。 可要不放,李琪心中一狠,随及忙摇摇头。 李齐有任书,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去代州报到,一旦代州那边久候不到上任官员,定然会上报朝廷。 朝廷必然要过问,到时一查,本来应该上任的官员赴任途中突然失踪,这事情就大发了,朝廷必然会派人查,管事他们绑人又干得算不上严密,到时一旦查出来。 杀害同僚,罪更大。 李琪顿时愁得坐立不宁,这放也不是,杀也不是,这可怎么办? 李琪现在万分后悔当初听了管事的话就急急把人抓回来,现在却弄到这个尴尬的地步。 就在这时,李琪突然灵光一闪。 如今那姓李的在他手中,他也可以抓他把柄啊! 只要拿住了李齐的把柄,有这把柄在手,李齐为了自习的仕途,只怕也会忍气吞声,到时他再安抚一番。 李琪眼睛一亮,这个主意行。 不过,李齐有什么把柄? 李琪首先想到李齐先帝旧将的身份,摇摇头,如今事过多年,当今陛下为显仁慈,已经不追究这事,这事最多算背景有些忌讳,不能算把柄。 而再想,李琪发现,这家伙已经离开朝廷十七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