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这里好端端的,这一来,又是生事,又是生火,把人往绝路上逼,这是公公的意思,还是东宫的意思?” “你!”茂竹眼中掠过一丝阴冷。 “做人要留余地,茂竹公公在东宫当差,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吧?”温印说完,茂竹正要开口,苑中忽然有人唤道,“贵平公公!” 茂竹皱了皱眉头。 周围自觉让开,贵平上前,“都愣住做什么,救火!” 禁军愣住,贵平恼道,“听不懂话吗?” 架着李裕的禁军刚松手,茂竹就道,“贵平公……” 话音未落,贵平一个耳光扔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茂竹诧异,也惊呆! 贵平没有再看他,“救火!” 所有人都不敢不听,也没有人再看茂竹。 温印上前,扶起李裕,又唤了声,“黎妈。” 黎妈会意,赶紧上前同温印一起扶李裕离开屋中,温印目光看向贵平,贵平朝一侧的禁军道,“先送夫人和公子去安全处。” 禁军应声。 这处火势越来越来,原本就是很久之前的建筑,根本架不住火烧,很快,就火势凶凶,禁军救火都来不及。 而温印和黎妈扶李裕到苑外稍远处,李裕吐了。 黎妈和清维几人照看着,温印目光看向大火处,目光微敛。 *** 整个一晚,离院都在救火。 火势太大,又年久失修,主苑烧得只剩断壁残垣,还剩禁军在扑救。 黎妈带了宝燕,采荷,鱼跃和塘间几人赶紧将梅苑这处的赏梅阁先收拾出来,今晚好让夫人和殿下落脚。 这处许久没人住过了,到处都是灰尘,东西也不齐全。 收拾了很久,但好在几人都利索,而且走水,值守的禁军也不好拦着进出,不少东西是黎妈从永安侯府那处寻了来,所以再晚也都安置好了。 赏梅阁有二楼阁楼,一楼是类似外阁间这样的地方,二楼阁楼才是内屋,因为有两层,反倒比早前苑中的主屋暖和。 屋中置了碳暖,李裕洗漱完歇下。 温印陪着他。 李裕今晚都不怎么愿意开口说活。 温印大致从黎妈口中听说了苑中的事,李裕这么抵触,一定是有缘故,而李坦就是抓住了其中的缘故,特意挑衅和刺激李裕的。 李裕不愿提,温印也没问。 床榻上,温印想了想,还是同昨日一样,同他一道盖了两床被子,没有分开睡,“睡吧,让他们闹腾去,明日再说。” 李裕看她,轻声问道,“是你放的火?” 温印也不隐瞒,“嗯,茂竹是小人,他担不了责任,放把火,正好一劳永逸。茂竹和贵平不同,早前贵平处处试探,都是替李坦小心把关,但这个茂竹,阴阳怪气,阿谀奉承,会踩着旁人上位,但最怕的就是担责任,趋利避害,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害怕顾忌。” 无论贵平来不来,茂竹最后都不敢冒这个险。 李裕会议。 早前有赵国公的事在,朝中一定已经有风言风语在,再加上离院这把火,往大了说就是冲着要他的性命去的,经过这两件事,李坦近来都不会再寻离院的麻烦。 所以,温印这把火不得不说,放得再精妙不过…… “睡吧。”温印刚准备转身,又听李裕沉声问,“你不问我,李坦为什么让茂竹带鲈鱼来?” 温印轻声道,“既然不想说,别说了,不重要。” 李裕看她,“温印,我母后最喜欢清蒸鲈鱼,她过世后,父皇和我都再没碰过这道菜,李坦都知道,他是特意激我的……” 李裕攥紧指尖,眼底猩红。 温印诧异,她没想过会有其中缘由,也从未见李裕像眼下一样难过过。 —— 他还小,这件事,他没错什么,错的是旁人,不是他。 温印撑手,稍稍支起上身。 被窝里突然漏风。 李裕还未反应过来,她在被窝中俯身吻上他额头。 李裕怔住。 “外祖母告诉过我,人总有计短计长之时,短时蛰伏,长时谋定而后动,一幅牌总有好坏,要懂得好牌如何打好,也要懂牌烂时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不以一局定输赢。” 温印看他,“眼下只是他拿到好牌,那就把这局打完。” 李裕也看她,“温印。” 温印更凑近了些,“我还有一件事同你说,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密道吗?” 李裕意外,但点头。 温印继续道,“就在这处赏梅阁楼下,我早前还在想,密道很长,短时间没办法探完,但又不可能长时间呆在梅苑这里,引人怀疑,但是如果能从主苑搬过来赏梅阁,就有机会。茂竹其实来得正好,我刚好有理由一把火把主苑烧了,没人察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