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最放心的一个,而且贵平是内侍官,不是朝臣,但因为贵平是他的内侍官,可以做的事很多,包括,随机应变,因为贵平是站在他的立场上的。 所以这一趟来定州,贵平很清楚东宫的意思 —— 带回李裕,不要让人利用李裕生事;如果李裕自己生事,要么强行带回京中,要么做干净,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贵平刚到定州城,就听闻李裕跟着娄家老太太一道去了茗山明珠寺,就算有娄家老太太孙子的忌日,也就算有禁军跟随着,但明显,这些举动后背都有风险,或许是致命的麻烦。 宋时遇不会拦,也不好拦。 他连夜赶来茗山这处,刚才上山的时候听人说起废太子听了晨间经文,然后有感而发自己的境遇,去了藏书阁借阅经文。 旁人兴许会信,但贵平清楚,废太子早前是储君,从小跟随陛下,师从太子太傅,从某种意义上说,废太子接受的储君教导,心性比殿下还要更稳妥些…… 譬如在离院形同囚禁的月余两月,若是换成殿下,殿下许是早就鱼死网破,但废太子并没有。 这样人,会有听到诵经产生感触的可能,但未必就会这么巧合,更不会轻易对人言明。 宋时遇未必想不到其中有猫腻,但朝中臣子和军中将领这么多,未必人人都会同废太子较真。 宋时遇不想管有些事,但贵平不同,贵平担心的是藏书阁内已经有猫腻…… 贵平中间没有停留,直接行至藏书阁苑外,在藏书阁外值守的宋时遇副将陈松迎了上,“贵平公公。” 陈松晨间听宋将军说起贵平公公来了定州城。 贵平公公是东宫身边的近侍官,贵平代表的是东宫。陈松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能眼下出现在茗山,是从定州城连夜赶来的。 “宋将军呢?”贵平问起。 陈松应道,“宋将军带人巡逻去了。” 贵平又问起,“废太子呢?” 在藏书阁内。陈松应声。 “多久了?”贵平看他。 陈松略作思量,最后应道,“一个多时辰了。” 贵平脸色都变了,“一个多时辰?” 陈松颔首。 贵平眉头拢紧,径直上前,没再多停留一步。 “呀,这不是,贵平公公吗?”安润远远见到他,朗声唤了声,而后又好像觉察什么不对一般,连忙捂嘴,“哎呀,不对不对,怎么会是贵平公公,贵平公公不是在京中吗?看差了不是?” 三楼处,李裕温声去了窗边,顺着窗户缝隙看下,见到贵平的时候,眉头皱紧,“贵平不好应付,找地方藏起来再说。” 对方拱手应是。 而藏书阁门口,贵平看向安润,知晓她高声是提醒李裕。 “让开。”贵平淡声。 安润连忙道,“让开让开,奴婢这就让开,还真是贵平公公啊,奴婢还以为看错了,贵平公公勿怪啊,奴婢这也是……” 安润口中言辞一串,态度很好,但实则一步都没推开。 贵平微恼,“滚开!” 安润惊恐道,“奴婢知道了,贵平公公您别同奴婢计较,奴婢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终于,在贵平伸手推开他之前,安润退到一边。 安润自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