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两个儿子都在健身室吧。 纪寒年抬眸往团子身后看了眼,目光突然一顿。 身穿黑色大衣的青年跟印象中的男孩相去甚远,他身材挺拔瘦长,肩膀变得宽阔,眉眼不再如当初那般青稚,藏着漫不经心的锐气。 纪寒年注视着台阶下的大儿子。 纪长一也没想到父亲会在家,步子一顿,眯起眼。 父子俩仿佛对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纪寒年冷冷启唇:“怎么,这就准备走了?” 纪长一喉咙里低笑一声,径直走上台阶迈入客厅,脱了大衣挂上衣架。 “走什么,比起我,你这个温和的老父亲更让人惊讶吧。” 充满火药味儿的短暂交流过后,父子俩视对方如无物,冷眼分开,各自占据客厅一角。 花啾完全没察觉到家里微妙的气氛。 她眨眼忘掉不愉快,兴冲冲地拆开糖果大礼包,刚拆开,香甜的糖果味道扑面而来。 小团子几乎要幸福到晕掉。 但是乖宝宝要懂得分享。 花啾撕开一包糖,先跑去健身室给两个哥哥分了一把,然后噔噔噔跑去客厅,分别送给相距甚远的爸爸和哥哥。 纪长一见他妹眨眼就跑开,心里略堵,挑剔地数了数掌心的糖。 “怎么只有三个。” 花啾刚给爸爸塞了五颗糖,闻言大眼睛缓缓一眨,又从兜里掏出两个,跑去塞进大哥手里。 小眼神一瞄,仿佛在说“你真幼稚啊”。 纪长一剥了颗糖丢进嘴里,瘦削的侧脸微鼓,继续磨咖啡。 纪寒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明明尴尬得很,两人却谁也不肯退让,不肯离开,仿佛守住客厅就赢了。 纪天铭出来的时候差点窒息而死。 纪天钰比他好点,但视线也在父亲和大哥身上多扫了两下,透出点匪夷所思。 只有花啾在客厅里横冲直撞,噌一下扑到沙发上,抓住纪寒年的衣角。 “爸爸,我们可以玩角色扮演吗!” 纪寒年放下手中装腔作势的报纸,侧眸问:“什么角色扮演。” “就是、我们有五个人,可以扮演一个故事……”花啾掏空脑袋跟爸爸解释。 她在幼儿园经常玩角色扮演。 最先是一个小姑娘起头的,小姑娘擅长编故事,掌握着大方向,她就跟其他小朋友一起,被安排着扮演各种角色。 其实编故事的小朋友挺威风的。 像个可以指挥其他人做什么的导演。 纪寒年听见“五个人”就心里一跳,但宝宝正在兴头上,他也不好阻拦。 花啾开始手舞足蹈: “我们可以演三只小猪——” 纪天铭闻言几乎是眼前一黑。 行了,小屁孩子不用往下说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和两个哥哥分别扮演三只小猪,他爹演大灰狼……别说,还挺形象。 花啾正在跟貌似冷静的爸爸讲这个故事: “猪大哥盖了草房子,被狼狼吹倒了吃掉,猪二哥盖了木头房,不结实,也被狼狼吃掉啦,猪小弟盖的是砖头房,没有被吃……” “……我们要先在地上画房子。” 眼看着小家伙兴冲冲地就要去找笔,纪寒年拦住她,太阳穴直跳。 “那啾啾演什么。” “啾啾演猪妈妈。” 花啾理直气壮地说。 她们在幼儿园就是这样的,编故事的小朋友负责最轻松的角色。 所以她当那只让孩子们独立生活盖房子的猪妈妈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