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楚暄自幼在兵营里长大,言语粗鄙不堪,“你那话骗骗二皇兄倒也罢了!本王的人方才来报,说是后宫里那些个出生微寒的皇子都进了未央宫见了父皇。还在这里诓我说什么需要静养?他们面见父皇就不需要静养吗?!” 他忽然抬起手来指着屏风后的楚宁,狠戾道:“依本王看,分明是你趁父皇病重囚禁了他,想以此篡权夺位!” 第154章 漏了馅的缚带 “篡权夺位?” 楚宁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之事,她笑了笑,冷冷提醒他,“楚暄,你是不是忘了?本宫可是储君,用得着篡权夺位?这大梁的天下迟早都是本宫的。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本宫面前叫嚣。心里有鬼的怕不是你吧?” 楚宁说得不错,楚暄心里是有鬼的。 若按嫡长顺序,他和楚濉才是正统的嫡皇子。 若不是生母早逝,豫妃趁机上位,这储君的位置哪轮得到这惯爱装腔作势的楚宁身上。 他一向不喜楚宁,从幼时便看不惯他装模作样,一副故作深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 再到后来,他抢了本该属于楚濉的储君之位,便更是恨得他牙痒痒。 楚暄心里燃着一团怒火,父皇病危,朝中多半朝臣都顺应风向,偏向了楚宁。 可他不行,他从来视楚宁为眼中钉。想必楚宁亦是。若是他登基为帝,自己会落得什么境地,可想而知。 所以他急了,几次跪在未央宫门前求见父皇。却不想,次次都被宫人以天子需要静养为由给挡了回来。 未央宫前就停着储君的舆轿,父皇病重,里头是谁命宫人传的话简直不言而喻。 想到此处,楚暄心中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了。 今日他一早又去未央宫前求了一遍,回了府中便关在房里喝闷酒。 正是苦闷难解之时,底下人传了话过来,说是天子宣了一众小皇子进殿相见。 这便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他当下狠狠掷了手里的酒壶,怒气冲冲地就进了宫来寻楚宁。 而眼下,怒火混着酒气一起翻涌,将他仅存的一点清醒意识也给烧没了。 他大步往前走了几步,一把就将楚宁面前的屏风给掀翻了去。 楚宁自来便知他行事混账,可混账归混账,以往他还是知晓分寸的,做不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举来。 是以她并没防备,待到回过神来,眼前阻挡的屏风已经轰然倒地。 事发的突然,楚宁愣了一瞬,拿着缚带的手立马掩于身后,冷着一张脸看着他怒斥道:“混账!这是宫城,你想干什么?楚暄,本宫警告你,你便是耍威风也得先看看地方!此处可不是兵营,由不得你任性撒野!” 她眼神太过凌厉,身在上位久了,说话间都是不容忽视的刀戈之气。 楚暄的酒霎时醒了大半,一时怔住,竟说不出话来。 宫人打老远听见声响齐聚了过来,候在殿外轻声询问。 楚宁现下没了遮挡的屏风,更是不能让他们进来,只能沉着一口气,吩咐道:“无事,四殿下喝醉了酒,无意碰倒屏风罢了。你们且下去吧,此事莫要声张,传到父皇耳里扰了他清听就不好了。” 储君既开了口,宫人皆应声退了下去。 楚宁又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楚暄,缓缓道:“今日之事,本宫就当你是喝醉酒,一时昏了头。你走吧,再有下一次,本宫必不轻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