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就觉得哪里不对。 孩子呢,孩子去哪了? 这一夜并不好睡,韩学礼摸了摸后脑勺,昨晚上本来打算等母女两个都睡着了再看会儿书的,他竟然也就这样睡过去了,还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萌萌呢?” 韩学礼也皱着眉看,他很少睡得这么死,这一晚上一点感觉都没有:“找找。” 这个时候从床底下响起来孩子的哭声。 唐小丽忙下床,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瞧,看见萌萌正在床底下抹着眼泪哇哇大哭呢,床底下是暗的,萌萌应该是睡觉滚下去的,至于怎么滚下床。 床太矮,这孩子睡得死沉,滚下去没感觉多疼,然后继续睡,一边睡一边滚,就滚到床底下去了。 幸好这天气也不算太凉,萌萌肚皮上还搭着大人的衬衣。 父女两个竟然都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唐小丽忙把孩子捞出来,萌萌哭的脸都红了,一早上忙着哄孩子,又把韩学礼打发走让他去上课,她想起书里面提到韩学礼又很严重的失眠症,但她能很肯定的是,韩学礼现在还没有,至于以后会不会患上失眠症,这个她就不清楚了。 韩学礼临走前留下了一叠饭票,一叠零零散散的小票子。 “学礼。”临走之前唐小丽叫住了他。 “好好上课,别操心我们的事儿。”唐小丽把饭票收下,拿回一些零钱给他,十分豪气的说:“之前你单位的津贴给了我,都在我这里,另外我跟阿美合伙做生意也赚了一点钱,租房子和上学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以后你吃饭别吃那么差,手里头也留点余钱,我手里头真的有。” 以前韩学礼就不留钱。 结婚前工资都交给了母亲,一旦立了规矩结婚以后很难改,虽然每个月给小家庭争取到了一些钱,但是各种花销下来就算再节省也花了个七七八八,结婚三年多,唐小丽手里头根本没多少钱。 到后来韩学礼去上学,两口子拿不出钱来,说给别人都没人信。 殊不知陈雪华还到处跟人吹嘘:“别说唐小丽是个城里知青,谁嫁到我们家不是享福的命。” 事实上呢,她一心想把两个媳妇都拿捏在手里,除了一个月十块钱,多余的是一点都没见到的,两个儿子大部分的工资都进了她的口袋,存起来的时候说有事必会拿出来,但最后连韩学礼读书这么大的事要找家里拿钱,陈雪华都一口一个没有,但陈雪华不是没钱,要是真存下来,家里也能有大几千块钱,这些年娘家陈万斌读书,花的都是几个姑姑的,这里头以陈雪华出力最多,就连亲儿子的大学都恨不得给亲侄子拿去上。 人不怕穷,可却怕在困境中失去平衡。 等到韩学礼上了学,韩学文也开始不给家里交钱,在婆婆眼里老大两口子都是废物。 除了拿工资回来的,其他人都是废物。 韩学礼看了她一眼,心知她说的不是假话,把零钱塞口袋里。 宾馆早上有热水,母女两个打了热水擦洗了一把,就带着萌萌去招待所食堂吃早饭。 吃完早饭,唐小丽又把剩下的钱拿出来,随身放在贴身内衣里头。 这会儿信用社不靠谱,工作人员都能分分钟卷走钱跑了,银行也没有联网系统的存款,她只能把钱放在贴身的地方,就连洗澡都不敢松开眼,谁叫这里是羊城,是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也是小偷最猖獗的城市。 收拾好了就带着女儿出了门。 唐小丽打小就是混这的,小学开始她就背着书包到处跑,撒野玩够了才回家,初中开始学校里头就不大上课,到处闹gm,她贪玩也跟着去过一两次,直到第二次被极端的疯狂给吓到了,就再也没去了,从那会儿开始她在同学里面看上去就不大合群,同学们也觉得她有些孤僻。 所以初高中时候的同学她差不多都没印象。 现在还能交往的朋友都是小学时期甚至更早些的。 从招待所出来,往铁道小学那一块走,公交车有些绕路,母女两个没坐公交车差不多走了二十几分钟,还好萌萌人小懂事,并不吵着要抱,母女两个是去铁路附属幼儿园,唐小丽发小刘斯毕业前就进了那里当幼教。 两人从穿开裆裤时候就一起玩,差不多认识了十几年,下乡之前刘斯已经参加工作,临走前还给她凑了一堆票证,记得没错的话就在这家幼儿园,现在工作相对来说稳定,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换过单位。 不过唐小丽也没好意思叫别人白帮忙,在门口的士多买了一箱子巧克力饼干,又买了几包不用烟票的阿尔巴尼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