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要的秘密,又让袁太傅觉得自己是一个宽仁并乐于纳谏的君主。 等说完季跃等人的事情之后,袁太傅便告辞离去,没过多久,外头又传来通报,说是国师求见。 在知道这个消息时,池仪心中第一时间浮现出了一个念头:第三个需要被卖人情的家伙主动上门了…… 温晏然点点头:“请国师去前殿。” ——西雍宫作为皇帝的起居之地,除了寝宫,书房之外,还包括了办公议事场所。 池仪本打算亲自请国师去前殿,却被温晏然止住,她出神片刻,询问左右道:“今日值勤的中书舍人是哪一位?” 池仪立时回禀:“是高疏高舍人。” 温晏然扫一眼左右两人,微微一笑。 作为一个被剧透过后续支线剧情的读者,温晏然目前可以算是整个世界上,对池仪与张络两人了解最深的那一个,他们能成为内相权宦,必定心思缜密,时刻留意朝堂中事,张络不回答,多半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因为觉得不该由自己说。 大周并没有明文规定宦官不得干政,但士大夫集团对于皇帝让宦官担任显要职务的事情,存在着强烈的抵触情绪,甚至皇帝自己也认为,让宦官担任高官要务,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既然回答的是池仪,温晏然便嘱咐对方道:“那就宣高舍人她过来。” * 天上飘着小雪。 温惊梅在被內监带到前殿而不是充当书房的侧殿时,心中就有所预感,等看见中书舍人高疏过来后,更是明确了自己的想法。 中书舍人通常负责为帝王草拟诏令,温晏然让高疏候在此处,显然是有明旨要发。 正常来说,新帝颁布的第一道诏书应当是即位的恩赦诏,不过考虑到昨夜的禁军谋反事件属于特殊情况,温晏然这边可能会像之前提拔郑引川等人一样,先拟旨,确定下该如何处置这群人,等登基大典之后,再行宣告天下。 温惊梅知道温晏然曾当着叛军的面说过会从轻发落,但按照惯例,类似的谋反案件,顶多只会饶过从犯,但不会饶恕首恶,而季氏又是官宦世家,在建州的旧亲不少,说不定便会牵连过甚。 昨日之事到底与他相关,温惊梅此时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皇帝的意图。 高疏与温惊梅候在前殿当中,此地虽然不禁大臣交谈,但两人都未曾开口——在季跃的事情传出去后,许多大臣在面对小皇帝时,态度便不由自主地更加恭谨肃穆了起来。 素白的雪色当中,红罗伞显得格外色泽鲜明,温惊梅还未听见内侍通传声便已站起相候,他认得那个打伞的人,是一名叫做张络的小内侍。 温晏然没传步辇,扶着池仪的手踏雪而至,身后跟着八位手持拂尘等物的宫人。 国师温惊梅看见这一幕,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这些天来,天子倒是颇为倚重身边新提拔的池张二人。 大周惯例,除非遇上大朝会或者祭天一类的情况,否则臣子面圣时不必行大礼,温晏然抬手免了温惊梅等人的礼,向着对方笑道:“昨日之事,多赖兄长之力。” 侍立于侧的高疏闻言,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温晏然:“高舍人,替朕拟一道旨。” 她不提旁事,而是直接让高疏写了一道给温惊梅加官增邑的旨意,将人封为上柱国。 在大周,上柱国属于荣誉职位,只有待遇,但没有实际职务。 然而即使如此,温惊梅也不愿领受。 ——上柱国属于武职,皇帝这么做,等于把昨夜平定叛乱功劳中的很大一部分按在了温惊梅的头上,他虽不知天子的真实意图,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不待国师推辞,温晏然就道:“兄长不问世事,一心想在天桴宫内清修,朕也不好强人所言,但有功不赏,难免令将士寒心,好在上柱国并非实职,不算违背朕当日在天桴宫中所言。” 她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的不容置疑之意却也格外明显。 温惊梅默然无言,只得俯身,对天子行礼谢恩。 现下正值国孝期间,而国师又是天下道官之首,衣饰素淡,下拜之时,令人想起一只展开了雪白翅膀的瘦鹤。 温晏然静静注视着与自己出自同族的远方堂兄,倘若将大周比作一艘将要沉没的大船,作为国师的对方,因为其职位的特殊性,基本没有从船上离开的可能。 既然如此,索性便人尽其用。 她被评论区剧透过袁太傅是忠臣,为了充分贯彻自己的穿越目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