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他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哄慰怀里的女人,最后只好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跑过来的阮笙。 医院的走廊里。 裴景隔着不仅不远的距离,从半开着的窗户看着楼下那被阮笙抱在怀里的女人,心里好像莫名被压住了一块石头。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为爱甘愿赴死的感情。 哪怕…… 他不知道真假。 江暮夏最后跟着阮笙回到了她的小公寓,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在坐在了沙发里,抱着怀里的水杯一言不发地出神。 “夏夏。” 阮笙拿着药箱过来,“我看看你的手。” “……” 江暮夏没有动,她索性就自作主张捉住了她的手腕盯着她掌心里那明显掐出来的伤口,眉心都拧了起来,“夏夏,你这样伤口会感染的。” “他是遇到了我才变成这样的。” 女人的声音很突兀,漆黑的眼眸辗转落在她身上的时候都带着莫名的凄凉,“如果不是我,他根本就不会屡次三番受伤。” 都是因为她。 这所有会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 阮笙知道妄想症患者会去强行添加一些生活中没有发生的情节,然后深陷自己的魔障里无法自拔,最后硬生生把自己逼上绝路。 “江暮夏。” 她的眼眸瞬间就多了几分警告,“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遇到谁,那都是命中注定应该发生的,如果不是你,他根本就不会相信爱情。” “可我让他失望了啊。” 江暮夏的嗓音带着几分凄苦,“是我害他屡次三番受伤,害他为了我自己孤身一人去了韩家,都是我的错。” 是她啊。 是她逼他亲口说出,原来爱情不过如此。 “夏夏。” 阮笙看着她不断否定自己,皱眉的同时就捧住了她的脸颊,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你知道我有多想把你敲醒,告诉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丢掉自己一条命,可我知道,事情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你是不会回头的。” “这就是你。” 她的嗓音也跟着带了哽咽,“所以夏夏,你现在应该要做的就是好好休养好你自己的身体,好不好?” 江暮夏的视线涣散,最后聚焦在了她的脸上。 好半晌。 才低低却又喃喃地笑了一声,“在一起的时候,我忍不住互相猜忌,不相信他,不相信爱情,总是想方设法要分开,你说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得到幸福呢。” 不可能的。 就算不是韩庭之,别的其他任何人也没有人可以忍受得了这样的她。 包括她自己。 流浪猫受过太多伤,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所以总是会想方设法地试探,身上有着尖尖的刺猬,却总想着有人披荆斩棘带她回家。 可…… 这世界上的人都自顾不暇,那里回去管一个性子桀骜会抓人的流浪猫呢。 不会的。 “笙笙。” 她靠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仰头的瞬间就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倒了耳朵里,“你说的对,我现在要做的,是养好自己的身体。” 这也是…… 她唯一能做的,不费成本的事情。 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她前半生浑浑噩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