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人跟着附和王奶奶的话:“邓磊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你们两个脱不了关系。我们队的风评都被邓磊弄坏了,做错了事情得承担,怎么还能跑呢?” “他什么都不会做,肯定跑不了。你们把他叫回来,送到镇上好好教育。” 队里的人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都一样,就是把邓磊送去劳改。 今天村里一大半的人都去山上寻找邓磊,他爹娘也跟着去了,黄昏的时候才回来,所以这么晚才带着东西去找林旺财。 街坊邻居都在批评指责邓磊的作为,顺带着数落他爹娘不会教育孩子,把夫妻俩说得哑口无言,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队里的人,总要给对方留点颜面,岑春花心一软,说:“到我们家坐坐吧,旺财的话就不要叫醒他了,让他多睡一会。” 邓磊她娘终于松了口气,埋着脑袋跟岑春花去他们家,双腿迈得比兔子还快。 去到林家,邓磊他爹娘道歉了好久,请求岑春花的原谅。 岑春花心里本来一软,好话坏话全让她们说了,拉不下脸再去斥责:“等邓磊回家了让队长处理这件事吧。” 邓磊他娘急急的说:“春花,邓磊我们夫妻俩会教育,但这件事得请你跟旺财帮忙跟队长表个态。他年纪小不懂事,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不送他去镇上的劳改农场。” 要不是王志富说要送邓磊去劳改,他也不会害怕得逃跑。 现在改革开放没几年,犯罪的惩罚没前几年那么重,可也不轻,去劳改的人不是没命就会回来没多久就疯癫了。 邓磊他爹娘舍不得自家儿子去遭这个罪。 王志富做事公平,往不好的方面说,有时候严格到不近人情。 受害方是林旺财,只有林旺财亲口说不计较,王志富才有可能松口。 林晓本来以为邓家是诚心过来赔罪的,没想到是过来讨人情,她想着自家爹后脑勺的伤口,破了好大一个口子,头发剃了一大半才能涂药。 可以看得出来,邓磊当时是下了死手的,如果不是她爹福气大,脑袋不是被打傻就是人被打没,亏邓家还能说出这种亏心话。 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去吃劳饭,一点也不担心他爹的伤。这么纵容孩子,难怪邓磊这么张狂。 林晓冷着脸说:“不去劳改也行。” 一句话没说完,邓磊她娘就喜上眉梢:“真的,你们真同意帮邓磊说情。” 岑春花是个良善之人,不会像泼妇一样骂骂咧咧,可并不代表她愿意大事化小小事无。 受伤的是她男人,邓家肯定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她怕林晓答应了邓家的请求,忙掐断她的话:“不行。这不是我们林家自己的事情,关乎到的是整个队的名声,让队长自己来处理。” 拿生产大队的名头来压,邓磊她娘跟他爹都不敢说话了。 林晓继续道:“我刚刚话还没说完呢,邓磊可以不去劳改农场改过自新,但必须让我们家也打一顿,打成我爹那样。都是一个队里的,我们也不为难你们,邓大娘您觉得哪个法子好我们家就选择哪个。” 邓磊他娘脸色刷的白了。 打回来? 这怎么行,他家邓磊年纪这么小,照林旺财的伤口打,不死也得残。 邓磊他爹拒绝道:“不行,绝不能这么打邓磊。” 旺财的伤口他们都去看过了,不是小伤。 邓磊他娘急了:“都是一个队里的,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邓磊他已经知道做了。” “那就按照队里的规矩办。”林晓不留情面的打断他,“他真知道错,就不会跑。来我们家偷东西的时候和打我爹的时候可没想过大家是同村人。他跑去哪儿大娘和大叔应该是知情的吧?要不是你们俩溺爱,他也不会这样。他要么回家承担责任要么一辈子待在外边不回来。” 宁安镇这么偏僻,交通又不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