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忻然别过头去,沉默良久,最后拉开门,他站在门边,屋内是满室的灯光,屋外是一片漆黑,他就静静站在这块光明与黑暗交接的地方。 “一切都会了结的。但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事,无你无关。”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融入黑暗之中。 夏亦初抬起头,看着他的身影,只到最后眼前只有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了,他才颓然躺下。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功课不好,走猫斗狗,淘得令人头痛,他白皙纤弱,学业出类拔萃,是个让人放心的乖孩子。 可就这样南辕北辙的两个孩子,却偏偏好得如胶似漆,像亲兄弟一样亲密。 一个不爱做作业,另一个帮着代笔,一个被人欺负,另一个帮着出头。 就这样无忧无虑的长到十四岁,噩梦来了。 原来忻然是盛家族长的私生子,他母亲被族长欺骗,怀孕后才知道对方是有妇之夫,对方提出让她做外室,但她心高气傲,将此视为羞辱,大着肚子离开本地。 之后带着孩子一路漂泊,直到来到这个小城才安定下来,平凡度日。 可盛氏族长没有儿女,最后仍将主意打到忻然的身上。 忻然就在这样一个满月的夜晚被带走了,盛家手眼通天,孤儿寡母根本没反抗的能力。 忻然被带走时超级冷静,一滴泪都没流,可以说,从此之后,他就不会再哭了。 夏亦初追了出来,隔着人墙,隔着重重的黑夜,沉默的忻然突然大叫起来,“阿初!阿初!” 夏亦初追上来,被人拉住,“阿忻!阿忻!” 忻然被带上车,他抓着车玻璃,把头伸出来大叫,“阿初!帮我照顾好阿妈!” 阿亦初从人群里够出头来,拼了命地大叫,“阿忻!你还会回来吗?” 车开走了,留下一地狼藉和烟尘,无助的少年坐在地上,风远远吹来稚嫩的回音,“会的……会的……” 彼时他们并不懂得,以为只要拼尽全力,就一定可以成功,但世事却只会嘲弄人心,流转生灭,终究是空。 忻然的母亲没有等倒儿子回来,夏亦初没有做到对好友的承诺,而忻然,终究没有再回到这里。 在忻然母亲去世后,夏亦初无意中发现忻然母亲遗留下来的一本日记。 翻看之后,他对忻然的身世才有所了解,之后他执意放弃了学业,开始赤手空拳打拼。 再见忻然,己经是五年后,他己经成为当地一个小头目,带着一群马仔叼着烟在路上耀武扬威。 正扬扬得意时,他感觉到一缕目光在注视着他。 他敏感地抬头看去,发现马路另一头站着一个人。 虽然五年过去了,他们仍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稚气的眉眼长开了,婴儿肥的脸颊消瘦下来,不变的是他的眉,他的眼,一派的如雪似玉,纯净无垢。 他欣喜若狂,向他那头跑了两步,可他的脚步停滞了,似有什么堆积在他们之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