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珠对碧玲说道:“碧玲姑娘只需要等着,终会得偿所愿的,那人没有忘记你,姑娘远离风尘的日子不远了。” 碧玲神色复杂的看着赵月珠走出了厢房,只是极轻极轻地叹息了一声。 赵月珠回到赵府的时候,赵府已是鸡飞狗跳,下人说白氏得知赵礼羽吸食大烟,哭得肝肠寸断,直直喊着不要活了,又气又急,生生给折腾晕了过去,将将才醒过来,揉弦儿似的唤着赵礼羽的小字。 赵升进了白氏院子,让人守在院门口,谁都不让进。 赵月珠无力的吐出一口气,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可恨的是背后之人,拿捏住了赵家大房的痛处,搅得府里不得安宁,只怕是还有后招等着呢。 夜间的时候,白氏院子里的红芜来敲门,神情紧张地说白氏来请小姐过去。 赵月珠心中咯噔一下,直觉不妙,已经这么晚了,必定是赵礼羽出事了,才会让白氏方寸大乱。于是胡乱披了一件外衣,穿了鞋子就往外面走。 “可是二少爷出事了?”赵月珠焦急问道。 “二少爷烟瘾犯了,哭天抢地呢,劝都劝不过来,夫人六神无主,就让我来找小姐。要不然这么晚了,断然不会搅扰大小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夫人被二少爷折腾的够呛,早先的顽疾还没有好,这一会又头疼得厉害。”红芜声音中带着哭腔。 “爹呢?” 红芜抹了一把眼泪:“自责罚过二少爷,老爷就摔门出府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呢,已经派人去办公衙门找了。” 到得白氏的院子,院子里面一片狼藉,有摔碎的瓶瓶罐罐,有扯了一半棉絮的锦被,有翻倒的铜盆,溅了一地的水,更别提一地七仰八叉的桌椅板凳。 而屋中传出来一声声“嗬嗬嗬嗬”的声响,类似于幼兽的哀鸣,声音微弱却异常刺耳,听了让人心中发毛,不由皮肤上遍布点点鸡皮疙瘩,头皮也有些发麻,恨不得捂住耳朵逃离出去。 赵月珠止住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拔步就往屋里走去,只见白氏蹲坐在地上,涕泗横流,满面的仓皇,抽泣得几乎噎过气儿去,似乎只要一口气没倒上来,就会晕过去。 而角落里趴匐着赵礼羽,四肢都被绑了起来,双眼充血,面目青白,下唇上都是齿印,不时用头撞击着桌角,嘴中发出奇怪的声响。 原本芝兰玉树的一个人,如今被折磨成这般,嘴中念念有词,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赵月珠见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抽痛。 白氏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向赵月珠伸出手,有些无助害怕的说:“月珠..礼羽他..我该怎么办。” 话说了一半,已是掩面痛哭了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滑下,滴在衣襟上,洇湿了一小片。 赵月珠握住白氏的手,只觉得触手冰凉,像是一块坚冰,赵月珠呵了一口气,搓揉着白氏的手,勉力镇静道:“娘,礼羽是犯烟瘾了,这一关只有他自己能过。若是不根除,他这辈子可就毁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帮他度过这一难。” 白氏胡乱点了点头,似乎不管赵月珠说什么,她都会依从,她原本不甚坚定的心早已因着赵礼羽的模样碎成一瓣一瓣,而赵月珠是目前唯一的主心骨。 这时,屋外大步进来一人,正是赵升,只见他目眦俱裂,横眉怒视,怒喝道:“逆子,不如我今日就打死你,免得你丢了赵家的脸面,流连青楼,染上毒瘾,你可真是好的很呐,你把祖宗家训扔到了何处,你的圣人教诲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白氏欺身拦在赵礼羽身前,神色戚戚:“你也一并打死我罢了,索性我们母子俩都入不了你的眼,没了我们,你大可以逍遥快活去,没人再拦着你了。” 赵升挥起的巴掌终于还是没有落下,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