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于冰点。 茉儿终于缴械投降,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带着哭腔道:“师弟明白了。” 于是拍拍旺财的脑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赵月珠顿觉尴尬,只能把花灯举的高一点,再高一点,最好大师兄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赧然。 但突然她手背一热,一只手覆在她手上,那手十指修长,骨骼分明。 赵月珠如遭雷击,身上轻轻一颤,想要抽回手,但却被抓得更紧。大师兄微微俯下身,语气蛊惑,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带你去看荷花灯。” 赵月珠有些恍惚,曾几何时,或许是上辈子,她的闺阁愿望就是: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犹疑间,赵月珠已被拉着陷入了人流,他拉的那么紧,似乎害怕与赵月珠分离,这让赵月珠竟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是他捧在掌心的至宝。但转眼又为自己的想法觉得愚蠢,自嘲一笑。 殊不知身边人在看到赵月珠的神色变幻,乌墨般的眼眸更加幽深。 赵月珠手捧着荷花灯暗暗祝祷,继而轻轻放入河水中,小小的蜡烛明明灭灭,花灯随波逐流,陷入了花灯大军之中。 归程艰难,在翻过第一个山头后,赵月珠几乎有想吐血的冲动,逍遥片刻后累成狗,望着前面黑黢黢的山坡,赵月珠不禁走得丢盔弃甲。 突然大师兄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子,淡淡道:“上来。” 赵月珠对天发誓,她的确很想矜持一下,拒绝大师兄的好意。但奈何两条腿不听话,在脑子反应前就走了过去,乖乖的趴在了大师兄背上。赵月珠默默掩面,她算是嫁不出去了。 大师兄走得很稳,几乎没有颠簸,赵月珠深觉气氛尴尬,没话找话道:“大师兄你累吗?” “不累。” 赵月珠深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喜欢。” 赵月珠再接再厉:“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 “不能。” 赵月珠:“..” “你不想说话可以不说。”大师兄有些无奈。 于是赵月珠嘿嘿笑了几声。 如此走了一会儿,赵月珠忽感疲惫,磕头如捣蒜,流着口水慢慢睡着了。 大师兄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翌日,赵月珠翻了个身,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砸吧砸吧嘴,犹自回味着一夜好眠,正庆幸没有人来搅她清梦,突然想起昨日茉儿黯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起身到门口看见已是日上三竿,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正好看见木桌上放着一碗稀饭,一碟腌萝卜和一碟咸菜,风卷残云后,赵月珠捧着肚子心满意足。 餍足饭饱,赵月珠走到院子里面,看见大师兄远远不知在捣鼓什么,凑上前去一看,原来他正捧着一个瓮,从里面拿出一片片的桃花瓣,晾晒在竹篾上。 赵月珠鼓了鼓脸颊,好奇道:“大师兄,你在作甚。” 大师兄语淡如水,余音娓娓:“去岁四月摘下的桃花瓣,泡在井水里,密封上瓦罐,今日取出晒干了,可做薛涛笺。” 赵月珠呵呵一笑:“好情调,好情调,您继续,不打扰了。” “你..不喜欢桃花..”男子语音低沉,尾调微微上扬,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赵月珠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似曾相识,强笑道:“蔡伦造纸都没有这么麻烦,做成桃花糕或者桃花蜜露该有多好,老少咸宜。” “我以为,女子都会喜欢桃花..”大师兄语气中有不易察觉的失落。 赵月珠微微苦笑:“本来我最爱桃花,但有一个人对我说他最讨厌桃花,慢慢的我也就不喜欢了,天长日久,看见桃花也不再欢喜了。” 大师兄身子一僵,手指一松,濡湿的花瓣轻飘飘落在地上,沾染上的泥土尘埃,不复粉嫩皎白。 大师兄喉咙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