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很清楚,不禁又道:“近来我得了一张食谱,叫鱼饵糕,老人小孩都能吃。等会子,媳妇亲自下厨进献给您。” “那就劳烦你了。”平心而论罗氏平日吃食很精致,但儿媳妇的手艺也着实很好,尤其是她做的点心,煲的汤,算得上是一绝了。所以罗氏也不拒绝。 妙娘拿了勺子刮苹果泥喂儿子,倦哥儿砸吧着嘴吃的香甜的紧。 而在考场的程晏也是奋笔疾书,以他吏部尚书之子的地位,约莫是无人敢把他分到臭号的,他提进来的匣子里都是妙娘准备的,无一不尽心,暖瓶内装的是蜂蜜水,无气味的糕点,酥油饼,连擦手的帕子都准备了上十条,草纸也准备了好些,更不用提文房四宝了。 程晏心道,有此贤妻,夫复何求。 这几场考试下来,程晏脸上不似旁的士子脸色煞白,他淡定自若侃侃而谈,旁人都十分佩服他,起了结交之心。 在家中,程晏却是倒头就睡,丝毫没有外面的风度,甚至身上还带着馊味。 妙娘捂住鼻子替他脱鞋,伺候他换下衣衫。 这人也真能睡,睡了一天一夜,仍然觉得不知足,还好是有同年江宁籍士子来找他,妙娘才喊他醒来。 “晏郎,是江宁的一位士子叫叶衍的人找你,你要不要去见?” 程晏这才大梦惊醒,“叶衍?是他来了,我这就出去。” 他欲出去之时,妙娘笑道:“你这一身的馊味,我不嫌弃你,你以为别人就不嫌弃你啊,得了,我已经让人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裳,快些洗了出去吧。” 程晏抬起胳膊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也是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但见妙娘安排的如此妥当,他想亲妙娘一口,但是又不好意思,怕熏着妙娘,于是快步走去屏风后沐浴更衣。 一切收拾妥当再出去时,又是个世家子弟风范了。 妙娘见他步履匆匆,料想这叶衍应该是和他交情很好的人,但见不一会儿程晏回来,妙娘知道别看程晏平时在外骄矜极了,其实你真的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还是很难的。 于是,她随口问了一句:“你这位叶同窗来,可有何事?” 不料,程晏道:“也没什么,有人欺负我们江宁会馆的学子,我这就去处理一二,你且不必等我了。” “殿试在即,晏郎可千万留心。”妙娘嘱咐。 程晏摆手:“大丈夫不惧事,妙娘放心。” 他说放心,但妙娘还是不放心,因此,让自己的陪房顾成跟着,还嘱咐道:“若是见状不对,立即回来禀报太太。” 顾成听命。 程晏刚走不一会儿,程雅就来了,他丈夫去年已经成了监生,因为有程家这门关系,今年被安排到宛平县做县令,程雅这是准备跟随丈夫赴任,这是来辞行的。 妙娘嘱咐道:“宛平并不算太远,若是表姐和姐夫有何事都可以写信来京里。” 程雅当然不会浪费这段关系,只是有些可惜道:“晏哥儿会试名次虽然未曾出来,但我料定他必定榜上有名,只可惜我们不能来恭贺了。” 妙娘笑道:“山水有相逢,姐夫为官,总有回朝廷的时候,表姐何必担心。” “是我想多了。”程雅失笑。 到最后要告辞的时候,程雅欲言又止,妙娘不禁问道:“表姐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嘱咐我?” 程雅忽然道:“妙娘,我曾经建议姑母最好是为你择一通房做臂膀,但现如今,表妹夫对你这般,我想当时是我错了。” 妙娘错愕。 ** 却说起江宁会馆士子起了冲突,程晏带着家奴私兵一道过去,那里正围着一大群士子,众士子听见马蹄声,都往程晏处看来,程晏旋即勒住马,利落的下马,让众士子心中暗自喝彩一声。 他身后的叶衍跟了过来,忙对程晏道:“云浮,你看前方就是他们在此。” 说起来书生最喜针砭时政,况且大临对读书人非常宽待,也是这些人傲然的资本,原本此事并无不可,但有一江西士子自己夸夸其谈罢了,却还走到江宁会馆暗讽前元辅程清,说他阿谀媚上,江宁士子多是帮程清说话,就吵了起来,闹的锦衣卫都来了。 程晏一下马,见到两位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忙上前道:“二位大人,此地不知发生何事了?” 锦衣卫虽然算得上直属皇上,但自从先皇起开始式微,但今上上任却重新启用锦衣卫,程晏态度也很客气。 锦衣卫也是看人,只见来的这位小公子,他们也认得,不由得道:“原来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