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盯着纪拾烟看了一会儿,突然扔掉了他的右手,把一沓合同扔在了他的面前。 然后他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纪拾烟怔了半晌,缓缓抬起头,身前已经空无一人。 池眠居然……放过了他? 这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虽然纪拾烟理智上觉得池眠还在酝酿着什么风暴,但说不担心自己手腕是不可能的,他下意识就把双手护在了身前,向后挪去。 果然,几分钟后池眠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大沓白纸。 他居高临下站在笼门外,手一洒,数不清的a4纸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顷刻间便铺满了笼内除了纪拾烟缩的那一块小角落外的所有区域。 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几厘米的厚度,全是cj的合同。 纪拾烟身体颤抖了一下,把脸埋进了膝盖,根本不敢再多看。 “考虑好了给我说。” 池眠含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伴随笼门被锁上的咔哒声:“cj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我等着你。” 周遭陷入了一片黑暗,耳边是万籁俱寂。 就算双眼会逐渐适应黑暗,但视线所及,却依旧是空无一人的辽旷。 锁链、纯金栏杆、铺天盖地的cj合同。 纪拾烟不想看、也不敢去看。 陆朝空给他的胃药也在刚才池眠的拉扯中不知道掉在哪里去了,他现在真的觉得世界空寂、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轻微动一下手腕,锁链金属与栏杆的碰撞声、在这方死寂的天地被无限扩大,刺激得耳膜一疼,恐惧便逐渐弥漫上四肢百骸。 虽说不吃不喝身体会被击垮,但压根撑不到那时候,心理状态就会先一步崩溃。 纪拾烟紧紧抱着身体,用微热的体温告诉自己自己还活着。 一个人尤其还是困入黑暗中的时候就止不住开始回忆。 但此刻此地,纪拾烟怎么也想不起前世那些美好的画面,而是不可自抑想到了之前池眠两次把他关进笼子。 第一次就是因为他说想去kpg,池眠问他为什么。 那时的池眠还从来没有对他显露过阴暗变态的占有欲,他便实话实说了:“我挺喜欢kpg的新ad。” 他话里的“喜欢”只是喜欢陆朝空的技术和风格,只是顺口而出便省略了后面的这两个词。 前世的他不知道池眠对陆朝空有那么大的厌恶与恨意,其实前世的他都不知道那是陆朝空,但池眠还是发火了。 纪拾烟那时并不怕池眠,还和他讲道理,说选手转会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不太满意现在的ad、实在不行只去kpg打一年就回来。 ——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辅助只要和陆朝空双排过一段时间,其他的ad都再入不了他的眼。 纪拾烟也真的只是想去和陆朝空打下路,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但在池眠眼里,这却是纪拾烟第一次因为别的男人忤逆他。 尤其那人还是陆朝空。 第二次……第二次纪拾烟一直以为是自己和队内ad多双排了几把,所以那个ad被剥夺了首发位置,自己也被池眠扔进了笼子。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因为池眠这种时候只会把气发在除纪拾烟外的人身上,他不让ad首发导致输了比赛就是此事对纪拾烟的惩罚。 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