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时不时从屏幕上滑过,大概是在一心二用看什么新闻:“没了可以再赚。” “这些也都是你的心血,不止是钱的事。整个集团,包括产业线,名下子公司……你都不要了吗?” “没有不要。” “没有不要,为什么要都给我。” “……” “你就没有想过,我和你离婚后,可能会把你踢出集团总部,甚至连个职员的位置都不给你?” 江铖的手指停了下来。 似乎他觉得,我这句话听起来像小姑娘赌气,让他有了几分胜券在握的感觉,所以他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哦?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还是这种人。” 我走进书房,拖了另一条凳子过来,放在他的侧边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江铖,我们来聊会天吧。” 江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是身体微微向我这边侧了侧。 他没有看我,想看平板,被我把平板抢了过来。 他今天脾气格外好,被我抢了平板放一边也不生气,反而有种本来就想这么做,但碍于面子装了一下,我这么一抢就顺势这么做的流畅感,靠在椅背上看着我。 因为心情不错,那些闲适与惬意自然而然地浮在他眼里,这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人很难不悸动。 我真的爱他这副皮囊。 当然,现在只能称之为,爱过。 我问他:“江铖,你爱我吗?” 他没有笑,但依旧轻松:“庄闻,这种问题没意思。” 自从他强迫我捐献骨髓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地坐在一起聊天了。每次见到他,我都觉得我们恍若敌人,他因为夏恬箐的病心情不好所以对我不耐烦到极点,而我对他的爱意上,斑驳的都是恨。 我问:“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在结婚时定个合约,把所有财产都分给我呢?” 他没说话。 江铖从来不屑骗我,他这一招就是在利用我的心软,可他却连“当初结婚就是为了让甜甜高兴,是我耽误了你,所以给你补偿”这样的客套话都说不出口。 他非要让我自己想,这样他就一如既往地清高了。 我又道:“江铖,那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也不爱你吧。” 他的闲适终于散去一些,只是大概觉得他这个底牌足够让我被他拿捏,所以依旧轻松道:“我昨晚听到了。” 他说的是听到了,而不是知道了。 他还是不信。 我突然笑了。 我觉得很奇怪,我到现在依旧会不可避免地认为江铖好看,看到他还是会觉得有些……手痒。 只是以前是想触碰他。 现在是想“用力地触碰”他。 俗称想揍他。 我笑得江铖有些莫名其妙,他虽然没有生气,但还是表现出了不悦:“庄闻?” 我从被我扔在的地上的包里,拿出了洪正信找给我的,当年江铖拟定好,亲手交给他的那份文件: “我本来想和你再聊聊,但想想看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好聊的。” “念在多年的情分,在签字前……”我故意学着他说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是你当时洪正信的原稿,你手写盖章的,只此一份,没有复印件。” “你现在可以选择拿回这份原稿,撕掉他,所有财产我们全部对半分,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江铖盯着这份递到他面前的文件看了很久。 我就这么举着,也不觉得累,脑子里面倒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想。 他选什么我都不惊讶。 无非是选择赌不赌而已。 赌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爱他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我: “庄闻,你真的要离婚?” 我这才注意到,他虽然看起来像在看合约,但其实双眼放空,注意力根本不在合约上。 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些钱。 我突然觉得有些悲哀,为他,也为我自己。 “你到底有多爱夏恬箐啊。”我问他:“就因为她希望我们在一起,希望粉饰太平,所以你就这么一个问题,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与我确认,我听都听累了。” “既然你不选,那我就替你选吧。” 我把合约拿了回来,撕成了两半。 这个集团我一个人扛不住,也不想扛。对于我来说,拿走江铖的全部身家一点也不爽,反而让我觉得如鲠在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