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不该,万不该还要拿霍乐识的学业来调侃,霍乐识怎么说,都是相爷的孩子。 相爷这回定是生她的气了! 高氏刚要起身对霍阆赔不是,霍阆的语气却算平静,但却隐隐透着森然,对着苏管事命道:“推我回去。” “是。” 等霍阆坐着轮椅离开了高堂后,霍平枭亦“叮啷”一声撂下了手中茶碗,也对高氏低声道:“军务繁忙,我也先去军营了。” 霍平枭穿着一袭黯色劲装弁服,气宇矜朗,待起身后,那双略显冷淡的深邃墨眸也看向了还坐在圈椅上的阮安。 似在无声向她示意——知道你待得烦了,可以跟我一起离开了。 今晨男人确实有对她说,春夏两季最适宜训兵养兵,是以他最近的军务很繁忙,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府。 阮安倒是没那么贪恋他的陪伴,如果他晚上不在,她也有许多事情要做,她还没来得及跟男人提起,要先找个夫子教教她字呢。 况且适才霍阆突然阴脸离开,她也没来得及询问霍羲的下落,不过她猜,霍羲应当是暂时被养在霍阆那儿的。 在这正堂里做了几盏茶的功夫,就又让她体会到了前世在东宫当差时的滋味。 依阮安看,这相府和东宫也有大同小异之处。 当年皇后为了让李淑颖的气焰不那么嚣张,也是往太子身旁塞了个世家出身的良娣,欲对其起到制衡作用。 可没过多久,李淑颖也塞了个貌美的侍婢到太子身边,这等子手段,倒是同高氏对付江小娘的法子一样。 只不过前世她是局外人,而今看来,就算是搬出相府,她也是里面的局中人。 阮安在霍平枭的注视下起身后,刚要向高氏告辞。 霍平枭却先她开口,对高氏淡声道:“我想让表妹送送我,夫人不介意吧?” 高氏轻笑一声,掩住了眼角的微讪,回道:“你们新婚燕尔,我哪儿能介意啊?” 心中却在想,活阎王虽然一如既往的桀骜难驯,但有了妻子后,却会同她说客气话了。 也是,活阎王去了军营后,要很晚才能回来,小表妹可还是要在相府待着的。 她可有的是机会和她相处,不急于这一时。 *** 时近黄昏,斑斓的锦鲤在菡萏池中欢快地游动,满池的荷花含苞待放。 上午回到院子里后,阮安派小厮去打探过霍羲的下落,得知霍羲果然在霍阆那处。 她已有好几日都没见过儿子,自是想尽快见到他,却又碍于霍阆的威严,不太敢自己一个人去霍阆那处,将霍羲接过来。 正想着要不要先派个下人去霍阆那儿探一下口风,却恰好在菡萏池的曲桥上,跟刚下学归来的霍乐识打了个照面。 “大嫂好。” 霍乐识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襕袍,同江小娘病病恹恹的气质不同,少年的气质很清朗健气,一看就是个脾性很好的人,面上也总是挂着温润的笑意,给人的感觉很亲切。 阮安身为长嫂,见他身后跟着的侍童还提了个书箱,便关切问道:“三弟这是下学了,在国子监上学累不累啊?” 听到阮安问起了他的学业,霍乐识清咳一声,温声回道:“还好还好。” 仅回了四个字,他赶忙将话题岔开,又问阮安:“我听说大哥最近要很晚才能归府,这还没到用晚食的时辰,大嫂这是要去哪儿?” 霍乐识向来自诩是无忧无虑的一侯门庶子,同每时每刻都在努力的霍长决不同,他倒是对自己的身份和现状都挺满意的。 长兄的优秀是与生俱来的,别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