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中馈之务,在沛国公府也只是学了些世家的礼仪。 房小娘的生母是公府的婢子,嫁进贺家后,也基本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还未进门的妯娌贺馨若,生母又是个性情强势的,所以房小娘也不算太懂那些,她在贺家基本上就掺和不了什么府务。 高氏既然要教她,阮安自然是诚心想学的。 这般想着,阮安话音柔柔,对着面前的男人温声道:“夫君,婆母今晨说要教我府务,你回来的时辰也过了她用晚食的点,她应当不知道你在这儿。正好我也不饿,你就自己用晚食罢,我先去浆洗苑一趟,免得耽误了婆母的时间。” 霍平枭眼神淡淡地睨她,未发一言。 阮安以为男人这是默许了这件事,待简单地敛饬了番衣发后,便带着茯苓和泽兰走出了院子。 *** 到抵了浆洗苑后,整个相府已然被笼罩在了浓黯的夜色中。 高氏和张小娘携着婢子,站在浆洗苑的拱月门外。 见着远方的阮安姗姗来迟,正紧赶慢赶地迈着小碎步往她们的方向走来,且胳膊还被丫鬟搀扶着,走起路来踉踉跄跄。 高氏面色微讪,对着身侧的张小娘道:“这人啊,一旦有人撑腰,就算性子柔弱好欺,行事也会带些气焰。” 张小娘附和着自己曾经的主子,颔首道:“是啊,主母好心教她府务,她却故意晾着咱们。再怎么说,她和霍小侯爷也是您的晚辈,这房家的小表妹但凡是懂点事,也该早些到,不该让主母等这么久。” 高氏并未觉察到,张小娘说这话时,神情多少有些漫不经心。 阮安终于走到了高氏和张小娘的身前,纵是两侧的丫鬟都提了明亮的夜灯,可她在夜里仍是看不太清,只能依稀辨得身前那两道模糊的影子。 她对高氏福了一礼,歉声道:“母亲,我来迟了,让您久等了。” 乘着夜色,高氏一直在打量着阮安。 因着适才的疾走,阮安鬟发上散乱的几缕细细的乌发,也随着她不甚均匀的呼吸,在耳侧轻曳轻拂。 今儿个,活阎王的表妹小娇妻还穿了件颜色嫩黄的间色襦裙,这种颜色,只有肤白的人穿才好看。 她出了层薄汗,瞧上去,却更有那温香软玉的娇柔气质了。 高氏灯下赏美人,对阮安说话的语气却透着严厉:“怎么来得这么晚?这才头一次,你就来迟,是要打退堂鼓吗?害得我跟你张小娘好等。” 阮安听罢,只眨了眨眼睫。 她当然知道高氏这话说得有失偏颇,因为高氏的院子离相府西侧的浆洗苑更近,而阮安和霍平枭的住所离这儿要远得多。 再者她的婢女都是从沛国公府带来的,相府偌大,她们才刚入府几日,这时辰,多数下人都回自己的门房了,少有人在外走动,她们寻路就要用许多功夫。 阮安本以为高氏自幼便在内宅浸淫,眼界和格局都能大些,要教她府务,也是以主母的角度,在为整个霍家考虑。 可她的想法到底还是天真了些。 她属实是没想到,高氏这个继任婆母,竟是个不顾大局,眼皮子浅的。 若要是前世的她,突然进了这种环境,定是看不出这里面的弯绕来。 因为杏花村民风淳朴,村民在往来时也都直来直去,大家都没什么心眼,她也没遇见过什么复杂的人际关系。 可到了东宫后,她可没少见识过李淑颖对那些良娣使的手段。 那些手段放在后宅里,也同样适用。 高氏和李淑颖说到底,地位都在她和那些良娣之上。 只她有霍平枭这个性情骄亢的夫君,而良娣则有太子的宠爱。 为了能更好的采取打压之术,处于高氏和李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