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最好的那匹药先给世医开的老字号,像她这种新开的药堂,除非有独特的进药渠道,否则就只能弄些次品来抓。 阮安将那当归放回了药屉。 反正她手头上还有几百两银钱,霍平枭给她开的这间药堂,也是魏元拿着他私库里的银子上下打点的。 男人不缺银子,是以阮安也不着急还他开这间药堂的钱。 思及此,阮安对药童田芽开口道:“我们刚开张,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什么生意。这样,你和田姜在今日闭堂后,记得带着虎撑去丰安坊里的各个民巷里走动走动。” 虎撑是每个铃医都会在药箱上携带的铃铛,百姓但凡听见虎撑的泠泠之音,便知有游医至此,如需看病,自会循着虎撑的声音寻找铃医的足迹。 阮安让田姜和田芽带着虎撑去穿街走巷,比他们直接吆喝的效果要好得多。 田姜和田芽点了点小脑袋。 阮安接着对两个药童交代道:“如果在民巷里遇见想要看诊的百姓,你们记得对他们说,每月初十到初十五,我们药堂不收任何诊金,免费给病患看诊,只名额有限,药堂在这六日里,每天只收二十个病患。” 当晚,田姜和田芽就带着虎撑在安仁坊的民巷里走动了一圈,果然如阮安所说,两个药童遇见了几个想寻铃医看病的平民百姓。 田姜和田芽也按照阮安的叮嘱,将她要求说的话,都同这些百姓们说了一遍。 次日便是初十。 辰时,阮安扮作老妇来到药堂后,惊喜地发现,这时辰外面就已经有百姓站好了大队,静等着她来看诊了。 百姓们既是来看病,自然也都想药到病除,便能顺道在阮安这里抓药。 先前儿魏元帮阮安进的那批药材虽不算上乘,但也能起到治病的疗效,阮安在初十到初十五的这五天里,干脆没按市价给看病的百姓抓药,而是仅以进药的价格算。 短短五日,曾经来阮安这处看过病的百姓都得到了有效的疗愈,阮安的药堂也在安仁坊逐渐打开了名气。 等过了初十五,亦有百姓来这儿抓药看病,与开张那日的惨淡相比,药堂属实热闹了太多。 初十八这日。 见下午药堂也没什么病患来看诊,阮安便对田芽命道:“今儿个我们早些闭馆,你和田姜要记得多温医书。” 田芽和田姜刚要应是,堂外却传来一道质感温文的男音—— “阮医姑现在就要闭堂吗?” 阮安抬眼看去,待看清来人的相貌后,姑娘的面上露出了淡淡的惊诧 竟然是黎意方。 可她并未打着阮姑的旗号开了这间药堂,黎意方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处的? “黎大人……” 阮安唤罢,黎意方已然径直走到药柜前,并在梨木四方桌旁落座。 男人穿着一袭绀色的襕服,将手心朝上,亦将手腕搭在脉枕,温声道:“本官近来身体不适,遍寻良医却不得而治,还请阮医姑在闭堂前,再收下我这个最后的病患。” 依着阮安对黎意方这人的了解,他虽然年岁尚轻,可骨子里却是个极其端方自持的人,甚而有些过于古板和严肃。 按说,凭他的性情,是不会佯装有疾,刻意谐谑她的。 可阮安观他的面色,却并没看出什么病状来。 但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在没悬脉之前,阮安也不好判断他的情况。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