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帝都湿润了许多。 来的路上,高氏和江小娘相处的方式虽不算特别融洽,但在得知江小娘并非当年害霍馨去世的元凶后,高氏对江小娘的态度也比从前和气了许多。 高氏回身看了看随侍的清玄,觉得霍长决塞给她的这个女使虽然沉默寡言,性情闷了些,但做事却极为周全稳妥。 只不过在她离开长安前,详问过霍长决这女子的来历,霍长决说是牙行里看中的,高氏心中却觉得蹊跷。 清玄固然年轻,可牙行里的姑娘们普遍都是十三四岁,她的年岁瞧着要将近二十了,有些偏大。 再就是,这女子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做丫鬟的。 她在路上盘问了这女子一番,她说的话,也同霍长决的口径一致。 但到底是舟车劳顿,高氏想早些休息,没再过多地思忖这事。 接应的人早就将她们的住所安排妥当,亦是座占地颇广的大宅,据说这里是先朝藩王的府邸,因为修缮的过于华贵,所以当地的官员没将这里拆毁。 高氏瞧着,这府中的亭台水榭,和各处精巧的设计,丝毫都不亚于长安的相府。 穿过门厅,高氏原本准备同江小娘和其子乐识分开。 这时,引路的管事却说:“夫人、三姨娘,相爷生前交代过,说等三公子来到益州,就让老奴带着他,单独去见一个人。” 江小娘目露惊诧,往高氏的方向看去。 高氏怔了片刻,并未对那管事过多询问,只无奈回道:“既然是相爷的安排,那你就带着他去吧。” “是。” 等那管事带着满脸错愕的霍乐识离开后,高氏不禁往江小娘那儿瞥了一眼。 说到底,霍阆对江氏和霍乐识这对母子,还是挺偏袒的。 ****** 霍平枭安排给高氏和霍乐识住的府邸环滁皆山,到了夜晚,府园被山间的浓雾萦绕,为这里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府园有方被拓挖的偌大湖泊,霍乐识暗觉,单这府里的一个人工湖,都快赶上曲江的一半大了。 “三公子,请。” 管事的话打断了霍乐识的思绪。 他抬首,看见朦胧的月色下,一座三层的楼阁耸立在半山,其上没有匾额,透过窗牖看去,却见里面灯火通明。 霍乐识不解地看向管事,却听他解释道:“三公子,老奴只能护送您到这儿,等您进了里面,就明白相爷的心思了。” 霍乐识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与霍阆相处的时日不多,可对于父亲的突然离世,还是伤感了多日。 他颔了颔首,接过管事递予他的夜灯,独自一人攀上了楼阁。 甫一进了阁中,霍乐识的双眼不禁蓦然瞪大。 “怦——”一声。 因着过于惊讶,他手中持的夜灯,亦摔在了地上。 幸而只是撒出了些灯油,没有酿及火灾。 霍乐识刚忙将它提起,在一侧放稳。 他难以置信地再度看向眼前的景象—— 单这楼阁的第一层中,就放着十几座,有数丈之高的多宝木柜,每个庞大的木柜里,都至少有一百个镶嵌着螺钿的木匣。 霍乐识通过木匣表面攥刻的字迹判断出,这些多宝木柜里存放的全是霍阆的暗桩在这些年四处寻来的重要机密,遍及大骊的几十个监察道和它们下辖的上千个州县。 但凡是拥有这么多机密的人,都是可以在江湖上建立盟帮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