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之面容从未动过,仿若是身处于一场谈判,天大的事都能气定神闲应对:“清梨,你对我若是有所求,可以提,但是离婚这事不是儿戏。” 云清梨早已经熟悉他这副冷情冷性的样子,手指扶着桌沿说:“还不够么?五年了,我活生生变成了一个笑话,圈内都知我不爱丁香花,就你,在我演出时场场送,结婚纪念日,各种节日都送……周序之,我现在闻见丁香花的味道都会生理反应的呕吐。” 她每句话说的都极轻,字字清晰的回荡在雅间内。 无人敢插话进来,连裴烈这种吊儿郎当惯的,都知道在这关键时刻得闭嘴。 云清梨深压下微颤的呼吸声,最后固执地盯着周序之那双瞳色略深的眼眸说:“是我自找罪受,当年用家族联姻的利益逼你做出选择……” * 这场隆重的结婚纪念日到最后不欢而散,谢音楼看云清梨的状态不对,及时地跟出去,看到的是,在夜幕路灯昏黄照映下那一张淌着眼泪的脸。 云清梨白皙纤细的手指抠着手心,在发抖,从提出离婚开始就故作冷静着,无人时,才终于憋不住,她对追出来的谢音楼乞求道:“能不能带我离开,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我的地方。” 谢音楼想到了个地方,轻声点头:“跟我走。” 第31章 谢音楼有个秘密基地。 是一个荒废掉的老院子,藏在七扭八拐街巷里,是她年少时跳舞的地方,没有人能找到,院子的红砖墙壁已经破烂,借着月光进来,谢音楼去找灯笼点亮,四周幽暗安静,除了脚下的一点光外,就没别的动静了。 她出声让云清梨走路时别摔着,将灯笼放在石桌上,回过头说:“你别哭啊,不然明早的街坊阿婆要传闹鬼了。” 云清梨来的路上已经冷静下来,眼角略有点红而已:“这是你家祖宅?” 方才进来时,她看见门上端黑色匾额上书“谢府”两个烫金的字。 谢音楼寻了个干净台阶坐,慢悠悠地说:“算是我家祖祖辈辈一代又代传下来的老宅了,以前这儿住着个终生未嫁的奶奶,小时候我爸爸经常带我和弟弟来这里玩,看到那个树下古井了吗,我最小的笨蛋弟弟经常掉下去……” 后来守着这祖宅的老奶奶去世后,这里仿佛就被所有人遗忘了。 而谢音楼藏了院子的钥匙,一有解不开的心事就会偷偷的跑过来跳舞,久而久之,她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秘密基地,也没有跟任何人分享过。 她指着那口深井,继续对云清梨说:“谁没有点不能言的小秘密,你可以告诉它。” 云清梨问:“这样会不会很傻?” 谢音楼单手托腮,有点纠结地皱起眉说:“不会吧,我爸爸以前藏着心事时就喜欢闲坐在古井旁边泡茶喝,老奶奶说,古井是会听人心事的。” 云清梨听她这样有理有据,就没继续质疑下去,真走到古井旁边。 身后,谢音楼还不忘提醒一声:“不是拿来跳的啊。” 云清梨本来也没跳井的意思,被这样一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好。 略无奈转过身,想哭的情绪都被谢音楼给分散光了:“谢音楼,我发现你和外界的形象一点都不像。” “谁没有两幅面孔呢。” 谢音楼拍了拍旁边台阶,雪白腕间的玉镯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今晚充当听你心事的古井好了。” 很多时候,与其把心事倾诉给熟人,远不如跟一个刚认识的朋友说自在些。 云清梨除了在路灯下哭过,失态的情绪尚能控制住,还保持着戏曲美人那份端庄的美:“当年我跟周序之结婚,很多人都说我是唱戏曲唱昏了头,他婚前……有个捧在手掌心宠爱了很多年的女人,爱到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他是属于那女人的。” “你不太像会拆人姻缘的。”谢音楼没有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