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只与将军一人闲聊些许,不知可方便?” “方便。” 江楼月抬了抬手,示意宫五和罗风退下。 宫五机敏地看了林肃一眼,并未走远,而是退出帐篷便立在那儿,保持距离江楼月五步远的距离,准备好有任何危险随时冲进去。 帐帘被放了下来。 江楼月朝前伸手:“林大人坐!” 话落,江楼月自己到了另外一边的圈椅上坐下,轻轻握住了椅子的府上,“说吧。” 林肃已经坐稳,却踌躇着,不太好开口:“呃……老朽是想说……” 江楼月静静地等着。 沉吟良久,林肃叹了口气,说道:“将军沉兵此处,可是要对京城发难?” 江楼月挑眉,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 林肃又说:“护国公在剑门关外惨死,老夫知道,将军是必定要马踏京城的。” “有道是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老夫不能道貌岸然地劝说将军放弃京城,交出兵权。” “京中没有多少兵将,将军兵强马壮,如果真的有这份心,拿下京城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一旦动了刀兵,必定死伤无数百姓,这却是老夫不愿看到的。” “老夫出身寒门,一路攀爬而上,做到户部尚书,享天下万民俸禄,如今也不得不倚老卖老,舔着脸与将军说这个。” “只希望将军,可以想一个兵不血刃的办法,不要牵连无辜百姓才是。” 那章大人也说道:“林尚书所言极是——章某人微言轻,但在这件事情上,也深以为然。” “将军和宸王殿下,在中州治灾半年有余,救护和安顿数十万百姓,是爱民之人,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就随意掀起兵戈——” 江楼月视线淡淡。 这章大人到底是没有林肃那么老成持重,被江楼月这么一看,花雨戛然而止,不说了。 林大人把话茬接了过去,说道:“宸王殿下智计无双,以中州之事得尽民心,应当也会珍惜京城的民心吧?” “你觉得,我与宸王所作所为,全是虚的,是为了民心?”江楼月轻笑一声,问道。 林肃静默无言,一时不好说什么。 毕竟,谢尧的确以民心为矛刺,让龙椅上的谢景亨几乎没有还手余地。 江楼月手指点在额角,轻轻碰触着,一下又一下,良久才问:“林大人或许也觉得,我们的所作所为,全为私欲?” 江楼月又问道:“淮水五年一泄洪,波及百姓数十万,为何?是朝廷治水不力。” “水灾肆虐之后,朝廷拨不出钱粮来,反倒要宸王殿下拿出卞南私产治灾,安抚难民,为何?是国库空虚。” “信阳十几个州府的青壮年男子争相入伍,宁愿做叛逆的武安军,也不要做朝廷州府守备,为何?是兵制陈旧,剥削士兵。” “朝中积弊已经良久,这个破碎的山河,需要人收拾,而只知道谋算权柄的当今圣上,他不具备这个能力。”江楼月面无表情地开口,却说出了血淋淋地事实。 “宸王与我此行前来,为父亲被杀之仇,亦考虑过百姓,考虑过朝廷,考虑过很多。”江楼月朝着林肃看过去,“林大人,你的担心多虑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