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渺然觉得她在开玩笑,更是在侮辱自己身为医生的这个职业。 苏瑾见他还是岿然不动,索性自己挽起袖子,从旁边的急救箱拿出一支针管,毫不犹豫的扎进了自己的血管里。 那动作,那狠厉劲儿,恍若那只手压根就不是自己的那般,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傅渺然瞠目结舌,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这种情况,你觉得还能坚持多久?”苏瑾不答反问。 傅渺然沉默了,这不就是死定了吗? “死马当活马医,现在送去医院,还没有走出七环山,他就一命呜呼了。”苏瑾继续抽着血。 月上柳梢头,乌云被夜风吹散了又静悄悄的凝聚在一块。 滴答滴答,病房里有流水声萦绕。 雷钧站在盥洗池前,面无表情,整个人阴冷地恍若地狱使者,让人脊椎发凉。 他的一旁,男子低头不语,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整座医院,上上下下,落针可闻。 雷钧关上了水龙头,目光从镜子里慢慢地移到了身旁保持沉默的男子身上。 男子额头不由自主的开始沁汗,身体也是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他不敢抬头,不敢喘气,整个人都僵直的站立着。 雷钧轻笑,“二十年前的错误,你们竟然又重复了一次。” 男子自知犯错,越发不知所措的低着头。 雷钧拿起一旁的干毛巾擦拭着手上的水渍,语气低沉,“今晚上所有参与者,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男子点头,“我知道了。” “小四也过去了?”雷钧问。 “嗯,小四爷一个小时前还来了医院,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进来就离开了。”男子再道。 雷钧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小四这个人很是聪明,他既然知道发生了什么,顺藤摸瓜下去也会查到一些不该查的事,你告诉他父亲,处理好这件事,我不希望我最喜欢的孩子跟我背道而驰。” “是,雷爷。” “另外工业区里的项目全部停止。” 男子脚步有些虚晃的出了病房,他站在空荡的走廊处,这才敢大喘一口气。 他能活着走出来,已经是意外了。 病房里,雷钧站在窗外,寒风瑟瑟,他却不知一丝寒冷那般仰望着苍穹上的星月当空。 他忽然勾唇一笑,却透着几分瘆人感觉,让人不敢靠近。 “姐,你说要是有一天你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却要跟我对着干,你说我是放过他,还是一视同仁?” 屋子里静若无人那般,没有任何声音回复。 “我喜欢小四,就喜欢他跟我一样嚣张而狂妄,那股狠劲儿,是他们三兄弟都望尘莫及的,可是这孩子就是有点不听话,一次又一次脱离了我的掌控,看来我应该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不自量力了。” 夜风徐徐吹过,乌云滚滚,再一次遮住了皎月。 翌日,阳光明媚,积雪融化,正一滴一滴的顺着窗台滴落在地上。 床上本是熟睡的人倏地睁开眼睛,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