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一切照常,酒坊照常开工,学堂照常授课。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丁琬了。 除了要盯着酒坊。 还要看着家里的孩子。 又要去县里买东西、给父亲送汤。 一根肠子八方扯。 着急、上火、焦虑。 嘴里全是泡,眼底全是乌青,脑袋也昏沉沉的。 状态不好,脾气也大。 倒也没冲谁发火,只是一个人独自生闷气。 终于,丁琬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再这么下去,她不疯,也得崩溃。 趁着去县里买东西的空档,直接拐去茶楼。 她对碧海阁并不了解,对那个安辰也不熟悉。 唯一能打听他的地方,就只有这里。 来的有些早,茶楼还没有上客人,廖玉恒也不在。 伙计见她过来,笑眯眯的迎上前,道: “哎哟,是徐娘子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哦,快入冬了,我来买些皮货,顺道过来瞅瞅。” 边说边四周看,正好说书先生过来,丁琬热络的冲他招手。 “我找说书先生就行,你去忙吧。” “好。”伙计应下,转身走了。 丁琬招呼说书先生所以找了张桌子坐下。 伙计给上了一壶茶,说书先生瞅着她,问: “徐娘子,您找老家伙有啥事儿啊?” 丁琬从腰间掏出十个铜板,把茶杯推给他,说: “是这样,我最近听了些东西,想问问问您。” 说书先生见有钱,美滋滋的道: “徐娘子想知道啥尽管问,老家伙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丁琬没拐弯,开门见山的说: “是这样,您经常说书,虽然半真半假,但也知道些东西。您能跟我说说碧海阁吗?” “啥?” “碧海阁!” 说书先生微微蹙眉,仔细琢磨后,说: “碧海阁没听说,但碧海罗刹阁倒是知道。” “那您知道碧空令?” “这个知道,它是碧海罗刹阁阁主的物件儿,代表着身份。江湖承认的物件儿,一共就四个,碧空令算一个。徐娘子,您问这个做啥?” 丁琬听到这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虽然组织的名字没说全,但碧空令的来历不假,倒也能松口气。 “徐娘子,徐娘子——” “没,没什么。”丁琬回神,摇摇头,说,“就是无意间听说过,寻思找人问问。旁人都不如您,您到底是行家。” 这话可算讨说书先生高兴,笑眯眯的挑眉,道: “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我就跟你再说说吧。这碧海罗刹阁是江湖搜集消息的……” 说书先生讲的是头头是道,丁琬听得就云里雾里。 最后干脆,左耳进、右耳出,连脑子不经过。 她主要就想知道那个安辰,会不会有危险。 碧空令这么大的来头,他能给出去,再加上孩子们对他有恩,或许可以选择相信一下。 说书先生还在喋喋不休,茶楼已经开始上人了。 茶楼的伙计过来,看着他,道: “赵先生,咱们挪动挪动,到那继续讲,如何?”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