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天吃完饭就跟丁琬去酒坊,看他们怎么种地,怎么伺候。 其实,就跟平常种菜差不多,也就是到了冬天,屋子里得烧火。 据说烧火也有讲究,不能烧太多,容易把苗儿旱死。 因为徐氏过来,耿氏也不去作坊那边上工了。 大家都理解,毕竟那么多年不回来,好不容易来一趟,得好好陪着。 其实村里人都明镜儿了。 这就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但凡徐家过得不好,徐氏也不能主动来这边。 当然,计较那么多就太累了。 过日子嘛,难得糊涂! 丁琬精心的带着张喜燕,最后觉得如果盖了暖房,倒不如把酒坊也放在那边。 有了这个想法,直接去谈事屋,跟丁翠兰提及此事。 事情的原委全都说了一遍后,丁翠兰眉头紧蹙。 丁琬也不吱声,就那么等。 恰好,程林过来给这些日子做工的媳妇儿们报工。 看到他们姑侄俩这般,纳闷的问: “咋,吵架了?” 丁琬摇摇头,想了下,说: “我二叔在这边不?” “在呢。” “帮我把我二叔喊来呗。” “好。”程林点头,起身出去了。 丁翠兰一听要喊“二哥”,看着丁琬道: “你是认真的?” “当然!”丁琬颔首,手指轻敲着桌面又道,“不认真咋可能!虽然我跟谭迁一起合作,但他暂时铺排不了那么大。我账面能动的银子不少,与其搁着不如让它们钱生钱。” 丁翠兰抿唇,不停地“蹂躏”自己的嘴唇。 丁琬都看不下去了,推了推她,道: “你干啥啊,一会儿咬坏了。” 丁翠兰回神,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清下嗓子说: “琬儿,我知道你想帮他们……” “我不是。”丁琬摇头,认真的打断姑姑的话,道,“小姑,如果说一开始我是想帮张喜燕,那没毛病,的确是想。可酒坊我没打算那么大度。” “你的意思是……” “该咋是咋!”丁琬态度坚决。 靠着椅背,继续又道: “高粱酿不可能一直都这么高的价儿。咱们自己都清楚,除了酿造的过程麻烦一些,其实主料并不贵。更何况现在大家酿酒都已经熟练,日后的量只多不少。” “如果还是那么贵的话,单靠军营那边的消耗根本不够。酒坊想要稳步向前,就要不断地酿制新的酒。高粱酿是咱们的起步,接着就是山葡萄酒、屠苏、寒潭香、秋露白……” 丁琬一口气说了十几种酒名,丁翠兰听得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喃喃的道: “这么多?是不是太……太多了啊。” 丁琬笑着摇头,老神在在的说: “想要赚钱,就得这么多。想要保住‘婉茗韶华’的名头,也得这么多。如果墨守成规,终究就要被取缔。你还记得一叶知秋吗?” 丁翠兰听到这话,浑身打了个哆嗦。 咋可能不记得。 去年斗酒会,他们的少爷就没了。 接着没过多久,那酒坊也被朗家买走了……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