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想了下,还是觉得时间对不上。 她当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年纪很大。 照她刚才的话来说,被陷害那会儿还没有嫁人,应该是十四五左右。 “娘,那您从京城出来后,又经历了什么?” 耿氏看着聪明的儿媳,叹口气,道: “那小厮是我救得,不过我救了之后就忘了。他对我倒是客气,而且也还好。更何况我这人吧,有个毛病,喜欢兜里揣银票。当时被带走的时候,身上有五百两呢。” “五百?”丁琬惊讶。 耿氏笑着点点头,继续说: “我掌管济阳伯的中馈,我身上从来不缺钱。因为爹娘不在,我总觉得身上有钱心不慌。所以你当时要开酒坊,我是赞同的。女人赚钱可以,不靠男人也成。” 丁琬“嗯”了一声,听她继续往下说。 “那小厮见我有钱,而且他也回不去了,就跟我商量去个偏点的地方,安家落户。五百两盖房、买地都够了。我也回不去京城,想想也就答应了。” “那后来呢?您怎么来的这边?” “听我慢慢说。” 耿氏说完,起身把枕头搁好,娘俩直接上炕躺着。 “我那会儿跟你说的,出海的事儿,那是真的。我们去了一个渔村,买艘船,养了些渔民,我的日子过得并不差。那小厮对我也规矩,其实我有想过,既然回不去,他对我也好,我就索性嫁了。” 我的天,这还真是适应能力超强,出来就没想回! 不过倒也理解。 爹娘都不在,回去伯爷府也是在二房的管控。 能害她一次就有第二次,倒不如远离,过些安稳的小日子。 “那年出海,我跟他说你回来,咱们就成亲。他当时很高兴,估计也没想到我能松口。可他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船还有船上的人,全都没了。按照规矩,我得把钱给遇难的家属。” “我那些年赚的,再加上原来有的,散吧散吧,还有不少。可那个地方我不想呆了,我当时恨不得自己也死了算了。可偏偏事宜愿为。家里被几个婆娘抢劫一空,除了我身上剩的二十两,啥都没有了。” “里正不管吗?” “管?呵呵……”耿氏单手垫在脑后,摇摇头道,“他管个鬼哟。我估计,就是他让的!我揣着那二十辆银子逃难,路上又遇到灾民,银钱被偷,恍恍惚惚,等我再次醒来,就到了你们土庄子。” 听故事,听不出什么来。 可丁琬明白,耿氏肯定过的不如意,而且那一路上,只怕受了更多的苦。 趴在炕上,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耿氏,道: “所以娘现在不求报仇,只求安稳,对吗?” “是。”耿氏回答。 经历的太多了,那股子冲劲儿就没有了。 “今儿我跟你说这个,不过是想告诉你。京城那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上一刻你觉得关系不错,下一刻就有可能背后捅刀。而且京城不必农家,他们对于名声、风评,最为看中。” “说来可笑,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有几个又是干净的。一个一个办起事儿来,一点余地都不留,还每天都去祠堂念经,真是讽刺啊!” 丁琬明白了婆婆的用意,拉着她的手,说: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