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前厅,早饭已经摆好。 十公主看着一言不发的丁珏,轻叹口气,道: “你可知你这样的做法,意味着什么吗?” “嗯,我知道。” “可你……你真的没必要。我并不反对和亲,嫁谁都是可以的。” 丁珏撩眼,瞅着眼前言不由衷的女子,轻笑着摇摇头,说: “你确定吗?如果你嫁谁都可以,希园门口,清风阁楼上,那些人说的话,难道不是说给我听的?” 被他直不楞噔戳穿,十公主顿了一下,随后自嘲的耸耸肩说: “既然知道是故意说给你听得,为何今天还去拦我?你该知道,我是宁缺毋滥。如果不是真诚相待,我宁愿回京为皇兄分忧。” 丁珏知道她是个骄傲的人,也知道皇室出来的姑娘,没有几个单纯。 可她来到北苑县的这些日子,一次手段都没有,给足了他的体面。 除了昨天。 当然,他也能理解,毕竟南越中秋入周朝拜,她不敢再拖。 起身来到她面前蹲下,仰头道: “我与你一样,都宁缺毋滥。我拦你时说的话,也都发自肺腑。我不是没放下,只是一直没正视自己罢了。男子重诺,当初我既答应了你,自然不会不兑现。” 十公主闻言抿唇,深吸口气提醒: “你该知道,我要的不是相敬如宾。” 丁珏把着椅子扶手,“呵呵……”轻笑出声。 很沉稳,很好听。 十公主脸热,但却没有躲闪,就一直盯着他。 她亲自选的夫婿,不屑用的手段都使了,决不能半途而废。 片刻,丁珏直视她的眼睛,深邃、幽深。 其实他执着的不是分开,而是气不过。 气不过香桃的不信任;气不过香桃的决绝;更加气不过明明是她张罗开始的,不等他努力就放弃。 “昭希,昨日你设局套我,就算你张罗开始的。既然我们开始了,我就不会容许你单方面宣布结束。” 十公主闻言,半边身子都麻了,胳膊上泛起了小颗粒。 见他还蹲着呢,想要伸手却又缩回,迅速的小动作被他看到,直接抓住,顺势起身,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 前厅内只有他们俩,丁珏捏了捏手里的柔夷,又道: “其实就算你不下套,来年我也会上书折子跟皇上开口。如今时间紧迫,我拦你之前就让人给京里送信,你我一切从简,先订下。大婚等我任期满了回京再办。” “不必,我不希望你回京。” 十公主摇头,反握着他的手,说: “你一直外派,我跟你可以四处走走。从我出生到现在,北苑县是我出来的第一个远地方。我想像皇嫂那样,走遍三山五岳,走遍大周各地。而且,你做父母官很好,对老百姓是一大幸事。” 心扉敞开,她就有什么说什么,不再藏着掖着。 她想各处走走,毕竟从小就生活在皇宫,到处都方方正正,她厌倦了。 丁珏听到这番话,心里说不出的感觉。还以为生而公主会娇生惯养,没想到她竟截然不同。 看着大掌里的柔夷,轻笑着挑眉,提醒: “你刚才说的‘不必’,是不必等回京大婚,还是不必随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