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申时正,马车进城。丁琬抱着徐致遥想了下,道: “翠云,让车夫送我们母子去兵部衙门,你去思韵定个雅间,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在那用饭。” “是。”翠云领命,开始安排。 徐致遥听懂了母亲的话,仰头看着她,说: “娘,咱去找爹?” “对,娘带你找爹。”丁琬颔首。 虽然说话会有停顿,但能说出来就很不错。 估计在有些日子,小家伙就该喋喋不休,一个劲儿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了。 马车停下,母子俩下车走去东侧。那边停的都是在衙门做事大人的马车。 徐家车夫一看来人,忙走过来,抱拳拱手—— “夫人,二少爷,您们回来了。” 丁琬点头,把儿子抱上车后,说: “将军快回来了吧。” “再有一炷香。” “那我们进去等他,一会儿赶车直接去思韵。” “是。” 车夫应下,把凳子摆好,丁琬提裙钻进马车。 车里什么都没有,跟他们做的明显不一样。而且车里的绒布颜色清冷,并不温馨。 丁琬看了看,心里打定主意,等他休沐好好收拾一下。 外面什么样无所谓,但这里面最起码要舒适、颜色看着也暖和一些。 徐致遥躺在座椅,敲着二郎腿,哼小曲。 自创的,没有音律,没有音调。 这几日他一直都绷着自己,如今来到父亲的马车,倒是放松、惬意了许多。 摆弄着从昉州带回来的玲珑锁,这东西没有钉子跟绳子,完全靠自身结构拼凑一起。想拆开,不容易。拆了重组,就更不容易。 好在徐致遥有耐心,怎么摆弄都不着急。但要换做吃的东西,拆半天拆不开,那就惨喽。 迄今她都记得他第一次吃螃蟹的样子。想要自己动手,但手劲儿没有、打不开,最后“咣咣……”往桌子上砸。 还跟他爹似的,特别犟,不让旁人帮忙。 现在想想,儿子随爹,很有道理。 坐了将近小半个时辰,车帘泛着金光。 丁琬掀开车帘,日落黄昏的京城,分外好看。尤其这边的后面,就是原来的皇家园林,空旷无比。 “遥哥儿,来看。” 徐致遥闻声翻身,从座椅上趴到母亲身边。看着又大又闪的落日,情不自禁的“哇——”了一声。 “高大人一定要记得,给发妻买吃食,不丢人!不仅增进夫妻感情,还别有情趣。” “徐大人就别说了,下官买了一次,被他们笑话了好些天。” “为什么他们不笑话本官?”徐永涵不依。 怎么,我买的水果是假的? 高通无语,长叹口气,道: “大人,他们怎么没笑话过您,可您不在乎啊。还跟他们讲一大堆的好处。下官就是听了您说的好处,才被他们笑话这些天。” 主要吧人家就是开玩笑,你还不能恼火,这是最可气的! 徐永涵蹙眉,瞅着他苦瓜表情后,笑着说: “你啊,就是该注意的不注意,不该注意的瞎注意。那帮笑话你的,要么惧内,要么就没娶正妻,搭理他们干啥?不乐意就怼,惯得他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