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丁家二房虽然在京城,但每年落雪包粘豆包的习惯,还是保留。 家里还有不少,不过这东西隔三差五吃上一顿,家里人多,并不是负担。 又聊了片刻,丁琬坐的腰酸,张青山心细察觉,主动说: “你四处转转,溜达溜达。正好我也看看各处门窗,有什么漏掉的。” “好,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了。”丁琬说完起身,直接回了谈事屋。 张青山挨个屋子走了一便,确认各处窗户都关好,没有任何火种隐患后将门锁上。 “张管事,我来晚了吧。” 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张青山没有转头的说: “不晚曲叔,都给你留着呢。” 话落,回谈事屋把留出来的年礼拿出来,说: “我刚才还想呢,一会儿要是你老不来,我顺道就给你送家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取就行,那多不好意思。”曲老爷子笑眯眯摇头。 看着又是油、又是面的年礼,“哎哟”了一声,道: “张管事,这……这也太多了吧。” “都一样的曲叔,每个人都是这些,不过布我特意给你留的青色。”说完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又道,“多给你扯了两尺,跟婶子一人做一套,过年了。” 曲老爷子闻言愣住,随后忙双手合十,不停作揖说: “哎哟,谢谢,谢谢,谢谢张管事。” 老人家命苦,一共三个儿子,那年征兵,俩儿子参军,一去不回。小儿子在身边养老,可没想到成亲不到半年,上山打柴跌落悬崖,横死山涧。曲家二老也算仁慈,儿媳没有身孕,又只过门半年,便让女方把礼金退回来,放儿媳改嫁。 退回来的礼金,他们一文钱都没要,给儿媳作为嫁妆,又带走了。这事儿当时不知咋被传出来了,京城好一顿讨论。偏巧赶上了当时户部排查人口,徐永涵知道此事便做主让二老第一批搬家。 来京之后,安排周到,还给曲老爷子找了酒坊打更的活儿。每月一两银子,晚上两条大狗解开链子,让它们自己溜达,老爷子没事儿就睡觉,不累。 想着自己打更,又看着眼前的年礼,老爷子鼻子发酸说: “张管事,老头子我有一肚子的话要讲,可就不知该怎说。还有徐大人、东家,我……我……” “曲叔别这样,我们就是举手之劳。您的两个儿子都参军上阵,是值得敬佩的事儿。”张青山拍拍他的肩头,让他别太激动。 老人家擦了擦眼睛,深吸口气,道: “明儿来家,我让你婶子包饺子,好好谢谢你们。你帮我跟东家说一声,这不朝廷也休沐了,徐大人肯定有空。你们两家都来,孩子也来,热闹热闹,行不?” “行啊,那明儿我们就去打扰了。” 不等张青山说话,门口的丁琬率先吱声。 二人全都转头看着来人,老爷子不住点头,道: “好,好,说定了,不能变。东家跟徐大人还有仨孩子都去。丁管事也去,还有东家的弟弟,这么高的那个。” 边说边比划,明显说的就是丁瑫。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