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下,三口人开始干活。 等把剩下的地都种完,已经是酉时二刻的时间了。 天已大黑,好在张青山赶了酒坊的马车,三口人回去倒也方便。 坐上车,张鸿靠着母亲,仰头问: “娘,徐伯娘他们回辽东,咱们回吗?” “你想回吗?”程林不答反问。 张鸿想了片刻摇摇头,道: “不想。京城虽然什么都贵,什么都不方便,但我还是觉得京城好。夫子讲的课我也喜欢,平日跟明航哥、致远哥一起玩,也能骑马、射箭啥的……” 小孩儿巴拉巴拉说一大堆,程林抱紧他,说: “暂时把家挑完上的京,以后那房子就是咱家,咋可能还回辽东。” “那大伯父、大舅父他们呢?能来吗?” “他们得空会来京城串门。”张青山赶车的时候回答。 张鸿扯着父亲的衣角,又蹭了蹭母亲的衣服,道: “爹,娘,能做你们的儿子真好。” 突如其来的感慨,让程林愣住,张青山则回头揉了揉他的发顶,说: “有你做我们的儿子,也很好。我跟你娘当初决定上京,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但另外一部分原因也是我自己不甘心。我不甘心只在土庄子那么个地方,我也想出来瞅瞅、转转、见见世面。” “虽说爹娘如今还是依靠你徐伯娘,但我们是相互的,并不会卑微、低贱。我们尽心帮她打理酒坊,她用我们放心,你还能得到更好的地方念书,一举数得。你啊,只要好好念书,踏实做人就成了。” 张鸿重重颔首,瞅着父亲宽大的背影,内心一点一点炙热。 哪怕日后他入朝为官,外放的那些年,依然内心充满一团火,踏实做人…… …… 徐致远从皇宫出来,已经是亥时初。 看着身后仍旧争吵不休的文官,徐致远无语的摇了摇头。 常随走上前,拱手说: “大少爷,夫人、二少爷、三少爷已经回府。” 徐致远明白的点点头。刚要上车,见被梁廉(梁家大房老爷)等人围住的萧逸帆,难以脱身,几步走上前,把人拽到身后。 “有什么事儿,明早上朝辩论就是,何必在这儿一争长短?” “你懂什么?皇上主战,如今天下各朝牵制,哪能那么容易主战!”梁廉气呼呼质问。 徐致远瞅着眼前以梁廉马首是瞻的人,终于明白为何主子把他们还有萧叔父跟自己弄进宫。 这些都是弃子,因为那些莫须有的权利,已经把精明的脑子摒弃。 “梁大人,看在贵府老太爷的面儿上,我多一句嘴。朝丽没有本钱跟我们打,所以我们的态度如何,朝丽都要受着。这三年大周稳固边境,修固防线,不是吃素的!朝丽已经在试探,我们又何必遮掩?” “胡说八道!你这黄口小儿懂什么?就算咱们大周兵力强健,那也要保存实力,岂是你……” 徐致远懒得再说,狠狠一扒拉将人推开,然后冷漠的睨着他—— “固守防线,你们说浪费银钱。如今可算有个用处,你们又说保存实力。敢问梁大人,您祖上算命的?说话两头堵?” 说完,迈步离开,连个眼神都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