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丁文江兄弟俩把老爷子扶回房。 回去的路上,老爷子还不住的说着“知足”、“骄傲”等话。 老太太早就放好被子,见老伴儿回来,赶紧把被子掀开,方便儿子们把老伴儿安置在炕上。 丁琬端水盆过来,丁翠兰要给老爷子擦脸,被丁文海夺过去了。 他年后就没来这边,好容易有个照顾父亲的机会,他怎能错过。 丁琬带着画眉过来时,丁文海刚给老爷子换好衣服。 走上前,让画眉给老人家诊脉,冲着兄弟俩轻声说: “爹,二叔,以后可不能让我爷这么喝了,就算高兴也不行,我也都多大年纪了。” 丁文海也后怕了,跟兄长互看一眼,纷纷点头。 画眉诊过脉,微微福身,道: “没有大碍,明天晨起会难受一些,我等会儿开个方子,明天老太爷醒来时服下,能缓解许多。” 丁文江长松口气,拱手道谢。 丁母看着已经熟睡的老伴儿,不在意的挥挥手,说: “也就这一次,你爹不是贪杯的人。今儿看到你们都在,所以多喝了两杯。别多想,回去歇着吧,明儿不还要出去玩嘛。” 丁文海没走,就留在老两口这屋休息。丁琬陪着丁文江离开,把人送回房后,跟画眉告别。 看着漫天的星星,想着晚饭时祖父的反常,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到底年事已高,很多事情就算在避免,也真实存在。 “琬儿?干啥呢?” 丁琬闻声转头,见是小姑丁翠兰,摇摇头,道: “没啥,就是觉得我爷今天挺反常的。” 丁翠兰“嗯”了一声,挽着她的胳膊,回屋。 她今天没回家,就住在这边。孩子跟徐致遥、丁瑫在一起,早就已经睡下了。 姑侄俩回屋简单洗漱,上床后窝进一个被窝说: “其实我爹这样有些日子了,自打开春以后就总愿意想以前的事。岁数大了,有些东西,咱们该提前做好准备。” 话说的很含蓄,但意思很清晰。 丁琬单手垫在脑后,想了下,道: “我这次回去,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回来……” “放心吧,有我呢。”丁翠兰打断她的话,“我跟你就差几岁,大嫂一直也很照顾,我会把这边照顾好的。有事儿我会提前通知你,不会瞒着你。” 丁琬要的也就是这句话,见她主动给了承诺,高兴的没再说话…… …… 一夜无话,转天吃过早饭,丁琬便坐上马车,出发去兴荣胡同。 张青山他们住在这边,是丁翠兰的私宅。每年酒坊给三十两银子的租赁费用。 丁翠兰当时只不过是碰巧买了,本来也是要往外租,但二进的院子,寻常人家谁能租得起,刚好丁琬这边需要,就直接便宜租给她。 下了马车,大门开着,几个女人坐在院子里围在一起纳鞋底,有说有笑,很是和谐。 其中一个眼尖的发现丁琬,急忙放下手里的笸箩,起身迎上来道: “是东家吧,我没认错是不?我是姜明他媳妇,我们来这边的时候,东家送的。”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