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沿途看着干农活的人们,摸着自己已经消退老茧的手,道: “还挺手痒的呢!” 这几年虽说也没闲着,但这样的农活,的确干得少了。 丁琬闻言摸着她的手,说: “我记得小时候您常说,等我爹做了大官,您就是大官夫人,这些活计,您一点都不做,就享福。怎么现在……改变想法了呢?” 柳氏嗤笑,靠着车厢壁摇摇头,道: “说是那么说,可真不要做的时候就……唉,人呐,就是贱皮子。像我这样的劳累命,干惯了,闲不住。” “府衙后宅的事儿,不够您忙?” “那忙跟干活两回事。” 话说到这儿,柳氏长叹口气。 “琬儿,如果要是让我选,我选干活那种忙。忙一天,身体累得不想动弹,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可如今呢,睡前我还得琢磨一下这家的回礼,那家宴席上说话是什么意思……我,这累。” 边说边指着心口,面露无奈。 画眉见她这般,理解的说: “伯母,您身体其实特别好,就是气血不足,明显是从睡觉上来的。只要您能放宽心,好好睡,身体一定没问题。” 说是这么说,可真要做到,哪有那么容易? 土生土长的辽东人,自小就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那一片黑土地养育出来的人,都是勤快、朴实、认干。冷不防让他们动脑子、耍心机,又有几个能做到游刃有余? 丁琬见母亲这般,心疼的拉着她的手,什么都没说。 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他们心里都清楚。 “小舅你看——那飞的是野鸡,你快看——” 徐致遥兴奋的声音,从后面的马车传过来。 翠云怀里原本浅眠的徐致通,听到哥哥声音,睁开眼,四处找。 这几日赶路,丁琬、画眉、柳氏、翠云、还有徐致通一辆车。丁瑫跟徐致遥还有佩文、嬷嬷他们,在后面的车。 没有母亲在身边,他们甥舅俩特别自在。 丁琬想着那日跟徐永涵带孩子在山里的情景,不禁计上心头。 “画眉,跟前面的说一声,中午找出有山有水的地方,咱们休息、吃饭。” 今晚歇息的地方是昌扬府,这地方有些远,中间没有县城,中午他们需要在休息站解决吃饭问题。 不过柳氏心情欠佳,倒不如带她在外面散散心,烤些鱼、野鸡啥的来的自由。 柳氏一听要去有山有水的地方,高兴之余不免担忧的问: “咱们耽误那么久,会不会……” “放心吧伯母,时辰上都一样。”画眉打断她的话,柔声解释,“按照正常脚程,咱们到昌扬府是未时二刻,这个时候进城,肯定是不能再赶路。与其进府城休整,不如咱们在山里转转。” “是啊娘,正好还能带三个孩子溜达溜达。”丁琬笑眯眯附和。 柳氏见她们俩都这么说,心中那点子担忧,就不复存在。 又走了一个时辰,接近午时,竹枫找到个景色不错的地方。 专门备了一辆车的东西,里面苫布、锅、粮,啥都齐全。 丁瑫拉着徐致遥,就往柳氏这边跑,徐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