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听到有人唤她,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反复几次放弃,那抹身影也彻底消失。她一个人崩溃的跪坐在地上,浑身脱力,好像搬了很重的东西一般,双腿软的犹如面条。 “夫人,您怎么坐在地上,奴婢扶您起来。” 还是看不到脸儿,但声音她听得出来,是佩文。 “你这丫头,咋出去这么久?不知道家里惦记你?连个消息也不送回来。” “瞧夫人说的,奴婢咋能不想回家,这不是有两种丝线一直没买到,奴婢暂时回不去嘛。” 撒娇的口气,妥妥石佩文。丁琬想借着她的手劲儿坐起,可一用力,空了。“猛”地挣扎,睁开眼睛,佩玉长舒口气。 “夫人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佩玉边说边掏帕子递上去,此刻的丁琬,脸上都是冷汗。 长舒口气,接过帕子,车子光线暗了,应该很快就要进城北苑县。 “我刚才怎么了?” 佩玉思索片刻,老实回答: “夫人刚才睡着了,估计是梦魇了,一直说着‘不要走’、‘不回家’等话。夫人想将军了,对吗?您们的感情可真好……” 小姑娘巴拉巴拉说起来没完,试了试水壶的温度,倒出一杯牛乳又说: “夫人,温度刚好不烫口,您喝多一些缓缓。” 虽然佩玉话多,但心是真的细。丁琬接过来,轻声问着: “你跟常乐可有吃?” “劳夫人惦记,奴婢跟常管事都吃东西了。您要吃烤饼吗?奴婢用炭炉给您热热?” “不必,我不饿。”丁琬缓缓喝乳,目光呆滞。 刚才的梦境……应该是她这些日子胡思乱想所致,没有任何寓意。等到了北苑县问问清楚,如果没事,她就接佩文回家,然后在家眷营老实等着。 车子又回归安静,但丁琬不敢睡了,怕自己又做梦,那个感觉不是很舒服。 终于,安静的周围有了声响,接着车速变慢,常乐在外面问: “夫人,要进城了,咱们是去县衙后宅,还是盛聚楼?” “先去盛聚楼。” “是。”常乐得到确定目的地,继续驾车。 掏出腰牌,城门守将一看,拱手放行。一路朝盛聚楼方向,等停在门口,伙计已经出来迎接。 “客官是要打尖儿?您看要……” 话没说完,看到常乐掏出的牌子,忙躬身行礼,喊来管事。 丁琬下了马车,管事走过来,抱拳行礼—— “徐夫人来了,一路辛苦。刚好徐将军的房间没退,您去那里住?” 丁琬点点头,拢好斗篷,边走边说: “我婢女跟常随可还在这?” 管事闻言顿住,想要回答又觉得得保准一些,忙去柜台找出账簿翻看一番。 等他找到,面色凝重的拿过来,丁琬一看,不动了。 上面清楚记着离开的日子。 而这日子,是佩文到这边的第二天,也就是说她来这边止住了一晚,然后就走。在往上看,徐永涵的记录也在,但退房一栏没有写。 如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