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宣现在洗内裤很顺手,反正布料少,一板一眼地搓几轮,怎么都能揉干净。 连萧把衬衣衬裤泡进盆里,他也这么搓,一小截一小截的,每一块都像搓裤衩一样,规规矩矩地揉三遍涮一遍。 连萧不纠正他,也不像当初教他洗内裤时那么不耐烦,就在旁边看他洗,看丁宣一板一眼认认真真的手势,不停压着愚上手帮他的冲动,拇指在掌心里掐出一个个小月牙。 “鱼粮不能天天喂,它们不知道饥饱,喂多了就撑死了。”他还要教丁宣喂鱼。 丁宣喂鱼一直像以前喂大白鸭,每天早上起了床,定点去撒鱼粮,连萧三不五时就得去捞一把。 “撑死了。”丁宣趴在鱼缸前往里看,小声学话。 连萧看他一会儿,重新改口说:“不会死,你可以喂,但是每天只能捏两颗。” 他倒出两粒鱼粮在丁宣手心里:“一条一颗。” 丁宣数数鱼粮,很有仪式感地分别扔进鱼缸里。 “对面亮晶晶的东西,是红绿灯。”现在每天出门,只要经过斑马线,连萧都要跟丁宣强调红绿灯。 上次丁宣姑姑在小机构闹完,红绿灯这个事儿就一直硌在连萧心里。 但是不知道是丁宣脑子里真的对颜色不敏感,还是从小被连萧牵着走路,早就过了培养这方面意识的年龄,不管连萧说多少次,丁宣都记不住。 来到斑马线前,只要连萧松了手,他就不走了。连萧如果往前走,不管对面是红是绿,他都不会抬头看,第一反应就是跟着。 “你得看着,如果你自己过马路,小红人在,你就不能动。”连萧拿出了比教洗衣服更大的耐心,在小路口一遍遍地教他,“记住了?” 丁宣东看看西看看,还是不往红绿灯上瞅。 “或者你看旁边的人,”连萧无奈地退了一步,指指马路上,“很多人都往前走了,你才能跟着走。” 丁宣的目光忽闪过来,又拉住了连萧的手:“连萧。” 他这一声喊得不明不白,连萧却听明白了。 “连萧连萧。”他松开丁宣的手,在他跟前蹲下来,“连萧要是不在呢?” “连萧。”丁宣听不懂这句,他也不管,只知道找连萧的手,安心地重新牵上。 连萧眼也不眨地在原地蹲了会儿,掌心难以控制地一下下使着力,攥得丁宣手指头都有点儿疼,又喊了他一声。 连萧浅浅地呼出口气,耷着眼皮站起来,带丁宣回家。走在路上还要晃晃丁宣的脑袋骂他:“傻子。” “宣宣爱你。”丁宣也晃晃他的手。 丁宣这一年的生日蛋糕,是连萧跟老妈一起去挑的。 以前这些仪式感的东西都是老妈准备,连萧只负责重在参与。 老妈挑蛋糕也不讲究什么好看款式,小区的蛋糕房千篇一律,白奶油上挤两朵大红花,再搭两圈粉花边,插俩圣女果,写个生日快乐,她就拎回来了。 今年跟老妈去定好蛋糕,连萧对老板提了句:“我能写字吗?” “生日祝福吗?”老板翻开个小本放柜台上,“能啊,愚加什么,你写下来我记着。” “不是在这儿,是蛋糕上的字。”连萧把小本合上,抬抬眉毛做了个挤奶油写字的手势,“我能自己挤吗?” “啊,也行。”老板笑着看看老妈,答应了,“不过咱们蛋糕都是现做的,得等会儿。” “我不着急。”连萧让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