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他都不愿意。 路不病自嘲地笑了下,转而离去了。 他走得很慢很慢,李温直在背后目送他的背影,含泪望着他,却没叫住他。 …… 叶君撷被斩首,李温直和父亲李壮、师兄李大礼等人都去看了。 过程很迅速,咔嚓一声,人就没了。 李温直不敢眨眼,目不转睛地瞪着,生怕错过这一幕。 她要亲眼看着害死大仁哥的人身首分离,就像她自己亲手拿着刀,砍在叶君撷脖子上一样。 · 随着叶君撷一死,叶家前后几十年的基业都土崩瓦解了,从前追随叶氏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这股威胁天下的势力已不复存在了。 不过迷雾之下,更有其他势力在暗流汹涌。 皇宫之中,申姜再次做了噩梦。 她梦见叶君撷血淋淋地站在她面前,爪子似的双手冰凉无比,牢牢箍在她的脖子上,要把她给掐死。 她感到一阵呼吸窒息,拼命地往后退,想离叶君撷远一点。 叶君撷却狞笑着说,“姜妹妹,你好狠的心,明明是我要与你成婚,你却上了贺贼的喜榻,背叛我,冲卖我,看着我死。那好,我死也要拉着你,咱们到地下再做一对夫妻!” 申姜好害怕,怕得浑身冷汗大涌。一片慌忙中,她蓦然感受到了丝丝暖源,将她包围。 她情不自禁地朝那暖源靠近,缓缓、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切都明朗起来了,噩梦被驱散了。 贺兰粼那张白净俊秀的面庞正望着她,略带担忧。 “阿姜,做噩梦了?” 梦中那股恐惧的坠落感消失了,申姜正穿着凌乱的寝衣,蜷缩在贺兰粼的怀里,濡湿的发丝贴着额头,浑身黏极了。 她余悸未消,噩梦的恐惧驱使她扑向贺兰粼,或者说是随便扑向一个活人。此时此刻贺兰粼好也好坏也好,她都不管了,她只想找个人缓一缓,不然真的快被噩梦吓疯了。 贺兰粼身子僵硬,被她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死死地搂着。他蓦然有些受宠若惊——被她抱的感觉很奇妙,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主动抱过他了。 他轻拍她的脊背,垂头去啄了下她的额头,柔缓地对她说,“别怕,我在。” 申姜埋着头一会儿,感受到了贺兰粼身上那股阳刚之气,阴寒之意渐消,擦干泪水,呼吸匀净了,才敢缓缓冒出头来。 她颤然问贺兰粼,“你杀了叶君撷,是不是?” 面对她莹然有质问之意的目光,贺兰粼没法撒谎,如实回答她, “是。” 他将她的脸托起来,“叶君撷他偷袭扶桑镇,炸伤了当地百姓,犯了谋反之罪,罪有应得。我杀了他,你恨我?” 申姜茫然。 恨么?算不上。但李温直肯定恨透了叶君撷。 她对叶君撷的感情很复杂,说不上恨,也说不上爱。 贺兰粼心下亦嗟叹,他这几日一直在想一桩事——那就是怎么把申姜给娶了。他晓得她一直不安分,想找个办法再跑。若他们成婚了,她便顺理应当是他的了,即便她再厌恶他、不喜他。 这般的心思,却不能告诉申姜。 他摩挲摩挲申姜的肩膀,安慰道,“睡吧。那东西若再敢来,我明日就将他的尸首挖出来,碎尸万段,让他永生永世都不敢再扰你。” 申姜听他用这般平静的语气说这些怕人的话,默然心惊,伏在他怀中,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