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都不是。”他捏住纸,几下撕成碎片,揉成团塞她手里,“待会拿去烧了。” “哦。”云巧茫然地拿过碎纸,唇角抿了抿,目光扫过他颀长的腿,像发现什么秘密似的,惊呼,“唐钝,你脚不疼吗?” 他站着呢。 “......” 疼,怎么不疼。 刚刚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只觉得脚踝被人钉了根钉子,钝痛无比,他也是关心则乱,她看过平安的舆图,假如过目不忘的绘下来,今后别想清静了,看到画就只想关上窗户,忘记他脚受伤了。 “这事不能和其他人说。” 云巧沉默了会儿,唐钝指她手里的纸,“图的事儿不能告诉其他人。” 许是他此刻表情过于严肃,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可转身就忘到脑后了,偷偷展开画纸,沿着撕扯过的痕迹慢慢拼上,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唐钝担心什么。 等她问云妮就知道了。 云妮是读书人,肯定看得懂。 她算着进山找云妮的日子,而沈家也惦记找云妮的心思,琢磨再去镇上打听云妮的踪迹。 黄氏和沈来安得了活计后,曹氏迫不及待想把云妮找回家,以云妮的姿色,嫁给衙役绰绰有余,如果运气好入了官家老爷的眼,她们就飞黄腾达了。 还有什么比跟官老爷沾亲带故更扬眉吐气的呢? 本来这事想交给沈来财去办的,但沈来安跛着腿,走不到长流村,沈来财得背他去,打听云妮下落的事就交给了小曹氏。 小曹氏是她娘家侄女,也就交给她,曹氏才放心。 天晴这日正好逢集,天不亮,沈家就忙活开了。 小曹氏提着半篮子鸡蛋,佯装去集市卖鸡蛋,沈来财和沈来福抬沈来安去唐家做事。 震摄于衙役威严,沈来财在门口就把沈来安放下,商量好接他回家的时辰后,脚底抹油的跑了。 衙役们已经出门了,云巧知道他们要来,吃过早饭就在屋檐下等着,老远就看到沈来财了,不过她没着急,等沈来财走了后,才欢欣鼓舞的去挽沈来安的手,“爹,你坐会儿,我给你拿鸡蛋去。” 她吃得多,鸡蛋供不上,老唐氏又去村里买了几十个鸡蛋。 清晨煮了两个,温在锅里的,指明是给沈来安和黄氏的。 院里静悄悄的,几扇门掩着,不见老唐氏人影,沈来安略微局促,拉住她,“爹吃了早饭来的。” 唐家对闺女好是闺女的福气,他做爹的不能给她丢脸。 他开门见山,“衙役们的衣服呢?” 来之前曹氏就和他说过自己的差事:洗衣服。 旁边就有口井,他问,“能用井水洗衣服吗?” 云巧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敞开的井,衙役们打水洗漱忘记盖上了,她跑过去,搬石板盖好,“衙役们洗衣服都用井水洗的,爹不用去河边。” 拍拍手,欲去灶间。 沈来安急急喊住,“巧姐儿,爹肚子不饿,不吃鸡蛋,爹先洗衣服啊。” 沈来安有自知之明,这门差事落到他和黄氏头上多半是唐钝厚着脸皮跟衙役开的口,他自然得表现好些,四下张望,找衙役们换下的衣衫,分散云巧注意道,“爹给你编了床新的竹席,你娘说你不缺这个,爹就拿竹篾给你编了个花架,改天给你拿过来。” 云巧大喜,“花架高吗?” 唐钝的书架很高。 “不高,比你屋里的窄些,得空了爹再编几个小花篮,布置出来比你屋的好看。” “我要摘五颜六色的花儿。” “爹帮你。”说着,他又问,“衙役们的衣衫呢?” 云巧愣了瞬,抬脚跑进灶间,捏着两个鸡蛋,笑眯眯出来。 沈来安正欲拒绝。 老唐氏从屋里走了出来。 跟曹氏形容的尖酸刻薄不同,面前的老妇人面容和善,看着就是个平易近人的。 她虚着眼,和蔼道,“你们难得来,没什么招待的,先吃鸡蛋填填肚子,晌午再弄好吃的。” 她手里拿着药碗,语气再好不过,“往后咱们是亲家了,好好处,别让村里人笑话。” 意思是让沈来安接受她的心意。 沈来安看向黄氏,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攥着衣服,神色慌张。 老唐氏移开视线,和黄氏道,“地里种着菜,待会让巧姐儿陪你去地里转转,他爷病着,灶房的事儿就劳烦你了。” 黄氏颔首,不卑不亢,“能得这门差事是我和她爹的荣幸,婶子不嫌我厨艺差就好...” 比起他们的拘谨,云巧熟稔得多,抵着沈来安后背进了堂屋,给他们剥鸡蛋,完了找木盆盛米糠,沈来安吃着鸡蛋,眼神无处安放,见她要走,急声问,“你去哪儿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