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样?玉成是她的天,他若没了,她的天便也塌了。 再不能细想,一把将帕子拍在桌上,撑起身,神色坚定决绝,只按计划好的往太子寝宫去了。 这厢南漪与湛冲方用过了晨食,就见一个小宫女进来行礼,说是王后请南漪姑娘去太子寝宫。 湛冲下意识皱眉,挥退了宫女,待殿内只剩下他二人时,才切切叮嘱道,“这事你若执意想插手我不阻拦你,但最好凡事先思后行,毕竟如今一切都还未知,你在明,那方在暗,别将自己至于危险境地才好。” 南漪难得见他与自己这样诚恳的说话,言语中半分轻浮调笑都没有,倒是字字句句为她着想。 她站起身抚平了裙摆,向他灿然一笑道,“你原来说过我避世久了,看不见世间善恶,这事我后来想过很久,或许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我也想和你说,我投身医道,自头一天开始我就立誓,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若自己有能力和机会去施救,我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这也是当初我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救你的原因,我不会想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也无法操控那些被我救下的人们未来会面临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却什么都不做。” 一口气将心中思索许久的那个症结倾吐了个干净,只觉胸臆尽抒,也不想听他如何回应,马上转身出了门。 小宫女带着南漪来到太子寝宫时,藏京氏正坐在床头亲自喂玉成喝粥,南漪见玉成这会儿虽然清醒了,可眉宇间那股病态依然缠绵不去,他吃的很慢,人也显得迟迟的,藏京氏还像孩子未生病前的样子与他说话,尽量装出轻松的模样,可母子两个问多回少,到底与原先不同了。 藏京氏见了南漪,将粥碗交给近旁的宫女,独自领着南漪到了一处无人的偏殿低声道,“已经按照姑娘昨日交待的做了,今日这药从太医院出来,到这里,一路再未经过旁人的手。”说着,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 南漪解开查验,这药与昨日那方子的确分毫不差,她挨个拣选了放在鼻下闻了闻,也没有发觉一丝可疑之处,难道症结并不在这药上?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 一时如坠迷雾,分辨不清善恶真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藏京氏见她一脸肃容,心也不自觉揪起来,不禁急问,“如何?这药可有差错?” 南漪枯着眉头摇了摇头,两人一时都有些心凉。 “药可煎好了?”南漪问道。 藏京氏点点头,“都煎好了,这回是我的人眼巴巴盯着煎好的,若是这药无错,煎药时也没人动手脚,应当与这些无关,也许问题当是出在别处。” 南漪说不清的一种感觉,直觉毛病就应当出在这药上,毒物害人总要有个途径,她已问过太子宫内从不熏香,这么短的时间内,阳气耗竭到如此地步,也只剩下在入口的东西上做文章,入口之物不过食水药叁种,宫内守卫森严,藏京氏也是心细如发的母亲,若是食水上出了岔子不可能这么久不被她察觉,必是一般人不熟知的地方才好做手脚,因而她才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这药上。 她仍不死心,总觉得一叶障目,只将这药牢牢攥在手中,神色坚定与藏京氏道,“劳烦命人将那煎剩的药渣取来给我看看。” 藏京氏心里略有些不耐烦,既然方子、药、煎药这一连串的环节都无差错,应当岔子便是出在别处,她不懂南漪为何这样执拗紧抓着这药不撒手。 虽不情不愿,可也实在无别的法子可想,如今也只能行一步看一步了,只盼着她查验药渣后能把注意力放在别处,别再做这样浪费时间的无谓事情了。 很快药渣被盛在一个瓷碗中取了来,南漪接过了瓷碗,妙目一扫,见这药渣与纸包中的草药分毫不差,不觉皱眉,又将碗端到鼻下,另手轻轻朝自己面庞扇了扇,一股药香扑鼻。 不久,南漪缓缓放下了瓷碗,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神色平静的与藏京氏道,“这药不对,请让我见一见主理太子的太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