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见很麻烦,他不像其他人由教练教完就可以自己练了,他必须全程由专业人士盯着,才不至于出事。 总之,江逢从每日的辛苦学习和适应环境中,多加了一条规律锻炼。 当他感觉自己有足够力量背起宁絮,她却再也没有跳上他的背。 宁絮和江逢一起读到了小学六年级,准备升初中。 一直以来,不管是江家还是学校,甚至连宁絮,对江逢的学习成绩都没有要求。 但江逢想的很远,以后读初中、高中,再到大学,他自己放弃对成绩的要求,那相当于放弃了和宁絮在一起读书的可能。 所以平时所有的试题,江家不是找来盲文版,就是江逢找人给他念题,他再逐一作答。 宁絮看着他不断进步,觉得又不可思议又佩服。 升学考试,同学在教室里作答,江逢在办公室里,由老师念题目,盯着他作答。 考试结束。 结果出来,江逢拿到班级第四名的好成绩,宁絮排在第五名,她比自己拿到第一名还高兴:“江逢,你真的太厉害啦!” 他们顺利升到初中,也还在一起。 上到初中的宁絮,粗条的神经不知不觉变得细腻起来。 她发现江逢经过长时间的规律锻炼,气色越来越好,像是一夜之间忽然抽长了身高,他比她高了不少。 他的脸也张开了,少年感逐渐取代稚嫩感。 “江逢,你变了!”宁絮说。 “哪儿变了?”江逢最近步入变声期,声音有点低哑。 “你看,你连声儿都变了!” “……” 第14章 卢卉琳的病很特殊,细胞肿瘤的位置太靠近脑干,这就导致动开颅手术只能切除部分细胞瘤。 要全部切除,必然伤及脑干,人会死。 不切除,这是恶性肿瘤,任其发展,人还是会死。 卢卉琳经过多次化疗,心理和生理都已经由打击崩溃,再到最后的疲惫麻木,甚至能冷静得像个旁观者听医生聊她的病情。 “你带小絮好好生活,别管我了。”卢卉琳说。 宁梁庆垂腰坐着,一手掐着烟,一手拄着眉眼,沉默地摇头。 “好,我明白了。” 卢卉琳选择最痛苦的一种方案,先做手术切除部分肿瘤,之后再继续治疗,幸运的话还能再活三四年。 在这段漫长的治疗时间里,卢卉琳总挑自己精神状况比较好的时候,才让宁梁庆带宁絮来见她。 在见到女儿前,她努力收拾自己像个样子,比如上一点点唇色,戴上一顶假发。 所以宁絮每次来,看到卢卉琳的精神还不错,有种她不久就能出院的错觉。 “妈妈,昨天我也很想很想你,可是爸爸不让我来。” 趁宁梁庆没注意,宁絮小小声告状。 她想见妈妈,为什么不可以。 但她不知道,昨天卢卉琳的情况很糟糕,头痛欲裂,呕吐又抽搐,甚至好半天不能平躺。 卢卉琳这个样子,自然知道会吓着女儿,也不想她看见。 卢卉琳摸摸她的脸,柔声说:“现在不是见到了吗,小絮想见妈妈,很快就能见到的。” “那妈妈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呀,这样我们就天天见到啦。” “就快了,你看妈妈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宁絮稍微放心一点,又和卢卉琳聊起自己的日常生活,话语中频繁出现江逢二字。 “江逢看不见,成绩都赶上我了,他要是看得见,我们班的第一名肯定考不过他。” “妈妈我会做草莓酥了,江逢说好吃,等你能吃了,我做给你吃。” 卢卉琳说:“我们小絮是不是很喜欢江逢?每次都提到他。” 宁絮想了想,也确实做什么事情都和江逢一起。 “哎,我的生活都被他挤满啦!” 卢卉琳笑了笑,揉揉宁絮的脑袋。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