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在清心堂闹的动静太大,又伤到了傅长宜,徐衍一定是知道了。她从来未见过他会如此的在意一个人,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应该是恼了她吧。 郑兰斋在次间见了姚嬷嬷,姚嬷嬷屈膝给郑氏行了一礼,郑兰斋让她坐下说话,姚嬷嬷却摆了摆手,开门见山的道:“……三太太,四爷让老奴给您传句话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郑兰斋笑着道:“嬷嬷直说就是,四爷传了什么话来?” 姚嬷嬷便道:“四爷说,到底是我们夫人救了郑太夫人一命,他希望郑家能够登门道谢。”她一面说一面打量郑氏的脸色。 郑兰斋听到这话却慢慢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当年徐衍悔了和她的亲事,祖母和母亲本来就对他不满,这些年言语上多有怨怼,如今却让郑家的人过来给傅长宜道谢。 那傅长宜虽说是帮了忙,但还是张大夫过来的及时,救了祖母一命,又关她傅长宜什么事,徐衍这是想把功劳都安到傅长宜的头上,让他们郑家对她感恩戴德? 他就这样护着她吗? 郑兰斋心中苦涩,半晌才道:“这是自然,四爷不说,我们郑家也会对四弟妹心存感激,不过祖母身子不好,恐要休养多日,母亲要在身边奉养,不能离身,我明日就亲自到猗园给四弟妹道谢,嬷嬷你看成不成?” 姚嬷嬷笑了一下说:“这是三太太的诚意,老奴不好评价什么,四爷还说,当年的事三太太您再清楚不过,郑太夫人为何会推我们夫人,让您还给说明白了。” 姚嬷嬷说完这些郑氏脸色都白了,当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虽然是徐衍出面悔了她和他的这门亲事,却保下了她,保全了郑家的名声。 徐衍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当真是不顾一点旧日的情分了。难道还要把以前的事挑明白了说…… 等姚嬷嬷走后,郑兰斋望着黑漆漆的窗外,低落的道:“乳娘,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祖母的脾气你也知道,她一定要替我讨公道,我也阻拦不住……何况那也是傅氏自个撞上去的,她不去扶祖母,祖母哪里会推她呢,他们四房也太欺负人了。” 高妈妈听了欲言又止。 长宜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的时候徐衍已经出门了,青竺今日当值,一面揭开床帘一面笑道:“夫人这两日可越发起的晚了,这会子都辰时了。” 长宜也觉得她这些日子身上很疲倦,明明昨儿很早就歇下了,可身上还是懒懒的。 用过早饭她去了清心堂给徐太夫人请安,夏府送来了下定的礼单,徐二太太拿了过来给徐太夫人过目。 徐二太太听说徐二爷要回来后,心情都好了起来,就是看到傅长宜脸上也笑盈盈的,往日的那些不快也抛到了后脑勺去。 她昨日不在家中,回来后才听说了郑太夫人的事,听说长宜受了伤,拉着她的手道:“可好些了?” 长宜点头笑道:“多谢二嫂关心,已经好多了。” 徐太夫人看过礼单,递给长宜道:“你也瞧瞧,以后你也是有儿子女儿媳妇的,先跟着你二嫂见见世面。” 长宜红着脸抿了嘴笑,夏家是诚心想把女儿嫁过来的,要的聘礼并不算过分。 徐太夫人和徐二太太说:“你按着礼单上面的去备就是,夏家的族人不多,喜饼先做一千个,多添些抬盒,礼金再加二百两,咱们两家也都是要面子的。” 徐珵是孙辈里最长的,那夏若娴娶进来也是做宗妇的,自是比平常娶亲更要隆重些。 长宜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碧玉端了她喜欢吃的油炸果子来,她吃了一口觉得有些腻就放下了。 东次间里烧了地龙,暖烘烘的倒叫人昏昏欲睡,徐太夫人也看出长宜精神头不好,招了手让她过去,问道:“长宜,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长宜只是说:“这几日身上总懒懒的,没什么事。” 徐二太太闻言眸子闪了闪,问道:“你除了身上懒,是不是一闻到油腻的东西还呕吐反胃?”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