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凝重,空气似乎都变得压抑起来。 雨水不停往陈守义的眼睛淌落,就像里面进了沙子一样,涩痛难言,但他却丝毫不敢眨上一下。 他拉着强弓,瞄了了良久,也没把箭射出去。 此时独木舟距离这里还有大约一百五十米左右,在这么远的距离下,重力以及空气中各种环境,都需要精确的计算之内。 特别是现在还下着大雨,干扰严重,他没有一丁点的把握。 就算在寻常训练时,他也没射过这么远的距离。 他权衡了片刻,决定放弃。 就在陈守义松开弓弦的刹那,那个高大的蛮人就瞬间有了动作。 他快速的从背后抽出一根长约一米左右,儿臂粗细的短矛,再次向他用力掷来。 一个小点由远及大,带着空气的厉啸,犹如一枚火箭炮一般呼啸而至,所幸这次不像上次那样猝不及防,陈守义只是本能往左侧迈了一步,就很轻易避开。 短矛重重的插在沙滩上,炸出一个小坑,无数细沙四射飞扬,溅的他脸上生疼。 陈守义面色凝重。 这个蛮人力量极其可怕,至少也是他的两倍以上,甚至三倍。 他心脏剧烈跳动,一边迅速后退,一边用眼角寻找掩护的地方。 他不能跑,现在跑,他死的更快。 在那个强壮蛮人时不时的短矛威胁下,他根本不可能心无旁骛的跑回通道。 他很快在左近发现一块岩石。 他快走几步,飞快的蹲下来躲在岩石背后。 岩石只有大约一米,长大约一米五,在海潮的日夜的冲击下,它质地光滑而又坚硬,虽然不大,但作为掩护已经足够。 刚一蹲下,耳朵就听来一声炸响,岩石都有些微微震动,木屑飘落的满头都是。 他飞快探头看了一眼,转身背贴着岩石坐下。 气喘如牛! 紧张,焦灼,恐惧,又带着一种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的刺激。 陈守义忍不住有些尿急。 “草!草!草!” “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就在一分钟前,他的生活还是如此的平静,平静的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 可一切都变了,他的生死只在旦夕之间。 要不是这一切太过真实,他都怀疑自己现在就像做着一场噩梦,一场可怕的噩梦! 他一手握着强弓,一手捏着箭矢,头靠在岩石上,闭上眼睛,任由雨水浇淋! 时间似乎变得极为缓慢,每一秒对陈守义而言,都度日如年。 但同时,又微微希冀,时间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直到永远。 攻击忽然停下来,他也不知道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那刺破空气的尖锐呼啸声。 他闭着眼睛,静静的倾听着外面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的声音。 只是外面喧嚣的暴雨声干扰了一切,他一直没有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直到,十几秒后,一声微弱的落水声,传入他的耳朵。 紧接着,他就听到第二声,第三声……一共六声。 六个蛮人已经跳下独木舟了。 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立刻从坐着变成半蹲。 他没有贸然探头探脑观察,也没有立刻攻击。 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他没有一丝把握。 陈守义心中默默的数着数字,可数到一半,精神一阵恍惚,就忘了前一个数字是什么。 “草,他妈给我冷静点!” 陈守义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脸上迅速出现一道红印。 剧痛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他立刻重新开始数。 直到数到二十。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迅速搭箭拉开强弓,身体从岩石背后站起,一眼就看到还在齐腰的海水中大步淌水的高大蛮人。 事实上,这个高大强壮的蛮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