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这五年里,每一次想起她,都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冷眼旁观她落入泥泞,被命运践踏。 是她活该不是吗? 是,她就是活该。 可就算她就是真活该,他却舍不得。 鬼迷心窍。 想到这,沈常西的眼底积了不少阴沉,烧起来的兴致蓦然败了干净。他不动,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孩抬起的右手,整个人压抑又沉默。 他像是在跟自己证明什么,亦或较劲,舌尖顶了顶下齿。随后,他伸手,掐住豫欢的后颈,把人往前一送。 没多想,他迅速,封住女孩所有的哭泣。 气息纠缠在了一起。 豫欢没来得及反应,面上骤然压出一道强势的阴影,不成调的言语全部破碎在唇齿间,被泪水糊湿的眼睛在黑暗里顷刻聚焦。 他这是在吻她?说是吻,不如说是他在咬她。 也不顾她是不是会疼,是不是会受伤。她挣扎,沈常西就掐住她的下颌,更凶了,到最后她干脆不动了,任由他发作。 终于,在豫欢觉得自己氧气耗尽的那一秒,面前的人大发慈悲放过她。 她向右侧躲了几步,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呼吸着。过程中没站稳,她扶了一下墙,最后干脆蹲了下来。 沈常西抬手,粗鲁的用手背擦过嘴唇,又按下墙上的总开关。 书房内所有的灯在顷刻间齐齐点燃,黑暗和光明交替的瞬间,他心里突突跳了下。 房内又亮了,光线太强,眼睛不适应,豫欢抬手去遮。 “你可以走了。” 与此同时,上方落下淡淡的驱逐令。 是沈常西在居高临下的审视她。 豫欢顿了顿,在适应光线后,眯眼去看他,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才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比雪夜更冷。 方才和她唇齿纠缠时,他也是这样的表情吗?冷淡的,高不可攀的。 “......为什么这么做?”她或许被刺疼了,眼神不自然的别开。 “做什么?” “你吻我。” 豫欢修饰了一下动词,即使她知道这根本不是吻。因为她尝过和他接吻的味道,是甜的,温柔的,偶尔的强势也让人甘心沉溺。 沈常西用指腹压在唇上,“哦,你管这叫吻。” 沉默了许久,豫欢扶着墙站了起来,站起来后,他居高临下的感觉不再明显,可还是像一座山,横在她面前,遮住了头顶清淡的光。 “你喜欢我吗?”她指了指面前的人,又指了指自己,冷不丁问了一句。 讷讷的样子,让人想把她拥入怀去怜惜。 沈常西明显被她的问题弄得措手不及,脸色一顿,眼睛飞快眨了两下,他收拢指尖,不接话。 “不喜欢我为什么吻我啊?”豫欢吸了吸鼻子,茫然地去看他。 很明显,他那样的举动吓坏她了。 沈常西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温度:“所以喜欢你的才能吻你?” “你长的不错,又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悠,我是个男人,做出这种反应很正常。”他往里收了收手臂,拇指的指甲修的很钝很短,可扎进皮肤还是疼,只要力气足够狠。 随后,他笑了笑,无所谓的说:“若是让你误会这是喜欢,行,我的错。” 说完,转身往书桌走,去拿烟。 “你说的不对。” “不是喜欢我的就能吻我。” 豫欢温软的声音从背后传到男人的耳朵,他下意识停住了脚步。手离那盒烟只有一步之遥,他干脆定在原地,倾身去探。 就在指尖抓住那方盒子时,顿住的声音又继续: “是我喜欢的人,才能吻我。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 温柔的话语像雪花飘下,沈常西去探烟盒的手不动了,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此时的动作滑稽的像个小丑。 他忽然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个哑巴。 “那我先回去了,少爷。您早点睡吧。”豫欢捡起地上掉落的睡袍,披在身上,离开了书房。 离开的动作也无声无息,甚至连门被阖上的瞬间都轻的不像话。 唯有锁落下时,发出咔哒的机械声。 沈常西觉得血液凝固,脑子里什么也不剩下,只有一个冰冷的念头在叫嚣-- 她不喜欢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