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被绳子捆着手脚,浑身打着哆嗦, 额头上还流着血, 看地上的痕迹, 应该是刚才在地上撞的。 她一看就知道这是戒断反应,不由恍惚起来,八十年代已经有毒品了!就算有也应该在开放地区吧, 他们这北方小城居然也会有? 念经的僧人跟没有戒疤的假和尚都进来了,兰静秋意外地发现这僧人长得还挺帅, 很有气质, 可惜这不是看帅哥的时候。 假和尚见她没打算把人带走, 松了口气, “警察同志,请您放心,我们一定把人看好,绝对不会让她再搞那东西。” 兰静秋叹口气:“你们看她这样子能自己戒掉吗?” 假和尚指指僧人:“他在帮小凤念净化咒。” 兰静秋忍不住翻个白眼,净化咒要有用,还用得着开戒毒所吗?全都送来听和尚念经不就行了。 “这样不行,强行戒断会把人逼疯,而且她从哪里买的毒品,谁带她上道的,都得查出来,才能避免其他人再受害。” 假和尚连连摆手:“不用查,她就是去南边打工染上的,别人想借此逼她做不好的事,她不肯做,就跑回来了。” 兰静秋无语极了:“那更应该报警把这事查清楚,这弄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 真僧人念了一声佛号:“就听女施主的吧。” 兰静秋刚才见假和尚没喊她施主就觉得是假的,现在听到人家这么喊,又觉得别扭极了。 那个叫小凤的女人渐渐挣扎的没了力气,安静下来。假和尚过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嘴里还跟哄孩子一样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兰静秋知道这女人清醒过来至少得半小时,看她没什么大碍,干脆拿出随身带着的记录本,问那两个和尚:“你们三人是什么关系?寺里的负责人是谁?” 原来这两个都是登记在册的僧人,念经的叫摒尘,他有宗教委员会发的度牒跟戒牒,是寺里的住持,度牒上还写着轨范师,他十分谦逊地解释道:“就是已经出家五年,通晓戒律,可以为师。” 头上没戒疤的那个叫松崖,他刚出家,还没受戒,只有度牒,还是个沙弥,就在寺里当个知客僧。 那女人叫蔡小凤,是后山洼子村的,跟松崖是小学同学,她跟着同乡去特区打工,结果染上了毒瘾,家里老人还以为她是中了邪,干脆就送来了凤安寺。 摒尘本来不想收,可松崖上学那会儿就喜欢小凤,而且他也看出来小凤不是中邪,于是他说服摒尘把她留了下来。 小凤等家里人走了,这才跟他们说了实话。 摒尘虽然觉得寺里就两个人,留下她不合适,可听她讲述了凄惨的经历也生了恻隐之心,留她在这里戒毒,还帮着念净化咒。 兰静秋听得哭笑不得,这俩和尚也太单纯了吧,净化咒顶个屁用。 “吸毒的人满嘴谎言,她说什么你们就信吗?以后遇到这种事,赶紧报警,如果她只是受害者,警方一定会帮她,送去戒毒所不比在你们这儿听净化咒有用?” 摒尘叹口气:“我打听过了,咱们凤安城没有戒毒所,她又不肯去别处,我想这事还得看心性。佛法无边,普度众生,在我们这清净之所忏悔业障,一定能让她戒掉坏习惯。” 前缉毒警气笑了,“这是坏习惯?你们不要把这事当儿戏,必须……” 兰静秋正要普法,听见屋里哐当一声响,她急忙冲进去,却见地上几段割开的绳索,窗户大开,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暗骂一声,利落地翻身从窗户上跳了过去,还不忘扬声问那两个和尚。 “你们这里有后门吗?” 摒尘赶紧摇头,兰静秋哪里看得见,松崖却喊道:“警察同志,你不用追,就她那身体能跑得了多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