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想活,那就必须让他死,这才是死刑的意义。一想到是自己去谈的条件,兰静秋又抿了一大口酒,李奎把菜往她这边推了推:“这么喝容易醉,吃点菜吧。” 那些头骨可能真吓到李奎了,他话很多很密,说着那些受害者家属的故事。 “还有一个是三年前失踪的,就是凤安新村的村民,他去省城打工,估计是下车晚了,不知怎么在车站碰上那恶魔,把他带回家了。你说从汽车站到他家最多走上两个多小时,就是累了爬着走半夜也能到家啊,要不你哪怕在车站猫一宿呢,咳,这真是命里有的躲不过!” 李奎好像喝的有点多了:“兰同志,今儿我在你们派出所待了半天,我都有点信命了!真的!” 兰静秋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任由自己喝醉,微醺正好,她看了眼李奎,开始帮他收拾碗筷:“行了,别喝了,赶紧回去吧,你要醉在我这儿,信不信我真能把你扔大街上?” “信,肯定信!” 李奎吓醒了,不敢再喝,等把他送走,兰静秋还在琢磨着周宝贵的事,他只是要求两年时间,为什么要缓刑?可以延期啊,这么多受害者家属在抗议,应该听取民声嘛,特事特办,死刑延期两年执行,又守了信又惩治了坏人。 兰静秋觉得明天可以跟曹所长说一声,需要的话她甚至可以去找洛生海跟他爸,公安局副局长在法院那边应该能说上话吧。 第二天一大早,她起床后先看了眼门外地上的痕迹,然后就愣住了。 外间已经简单收拾过,只是把大堆的灰烬清理了,墙还是黑的,昨天兰静秋进屋时刮了几把黑灰撒在了门口,现在看地上的脚印,很明显昨天除了李奎还有别人来过。 李奎穿的皮鞋,另一个人穿的布鞋,不用看鞋印大小,只看纹路就截然不同。 再看压痕,李奎的皮鞋先进来,然后是穿布鞋的人,看最靠近门的两个布鞋印,那人在门口站了会儿,然后原路返回了,最后的痕迹是李奎的皮鞋从里屋往外走。 也就是说她跟李奎喝酒时有人来过,还站在门口不知道偷听了多长时间。 兰静秋有些紧张也有点亢奋,这人是跟着李奎进来的?还是来找自己的? 难不成给她寄信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顺着脚印跟到外面,布鞋在出录像厅时还在台阶上蹭了蹭,屋里着过火,清理过后也还是有少许黑灰,那人显然想蹭掉脚底的灰,他很谨慎。 鞋印大小跟李奎差不多,身高大概也差不多。 会是小刘吗?他知道白色四叶草,明白了自己就是那个世界的兰静秋,所以找上门来了?如果李奎不在,他是会敲门叙旧还是暗中偷窥呢? 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住这里的?李奎可信吗? 上班路上,兰静秋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到派出所却愣住了,兰招娣坐在接待长椅上,脸色很不好看。 “大姐,你怎么来了?不用上班吗?” 兰招娣拉住她的手,挤住个笑容:“妈昨天晚上摔了一下,你能请半天假吗?” 兰静秋吓了一跳,田巧凤可是孕妇,医生说她身体不能流产,这要摔一下流了肯定更危险。 能让大姐跑来派出所找她,肯定摔得不轻,她赶紧跟老陶说了声,让他帮忙请假,然后一边拉着大姐往外走,一边问:“去医院检查了吗?别觉得没事就不去医院。” “嗯,检查过了,在家躺着呢。” 兰静秋骑车带着大姐,刚拐出派出所那条街,她突然回过神来,叉住车子回头问大姐:“你到派出所找我,没问我宿舍在哪儿吗?” 兰招娣愣了下,正考虑着扯谎还是实话实说,兰静秋又用审犯人的语气说:“是妈叫你来骗我的?” 兰招娣招架不住她的眼神,叹口气:“六妹,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