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想起田大妈描述中的田大爷,一时不知道他就是这种混不吝甚至有点糊涂的性格,还是有意想害小宝。 护士解释着不会伤害大脑,结果人家田文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把病床前的椅子拉到墙角,头往墙上一靠,看样子是想睡一会儿。 护士觉得自己耐心解释,人家这种态度,脸色有点难看。小孩子很会察言观色,见护士说话语气不太好,爷爷又跑到墙角坐着,小宝可能有点怕了,哭喊着要找妈妈。 田文化不耐烦地坐起来,问兰静秋:“小宝爸妈呢?不是说带过对面派出所问问,马上就能回来吗?这孩子也不能离了他妈啊,人呢?” 兰静秋说:“田大妈马上会回来哄小宝。田大叔,麻烦跟我去趟办公室,有事要问你。” “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还没问呢?你就什么也不知道?走吧,小宝身边的人我们都要问一遍。” 田文化嘟嘟囔囔地起身跟着兰静秋往外走,正好洛生海那边也问完了,他把田大妈送回病房,田大妈临走时还剜了一眼田文化。 田文化莫名其妙,“这老娘们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 兰静秋无语极了:“对你妻子尊重点不行吗?” “我哪里不尊重她了?”田文化十分不解。 “叫自己妻子老娘们是尊重吗?” “她是老娘们我是老爷们,有什么不对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田文化看着兰静秋摇摇头,倒是没再说别的。 兰静秋先把他请进办公室里,外边洛生海已经回来了。 两人走到走廊窗户边,洛生海不等她问就说:“田大妈说了不少事,但我觉得他们的矛盾其实只有一个,就是谁当家做主,田大妈比较强势,家里的钱都要攥在自己手里,田文化以前上班赚的钱一分不差地交给了田大妈,他心里不情愿,憋着火呢,后来田壮结婚也是田大妈一手操办的,田文化肯定觉得没面子,一直跟田大妈较劲,也一直为了只有一个孩子的事,埋怨田大妈。不过田大妈说田文化爸妈去世时,她都跟着回去了,也出了钱,但田文化觉得给的钱太少了,他妈去世的时候他觉得他在几个兄弟间过得最好,想着出钱办丧礼,被田大妈拒绝了,他更觉得没面子,每次吵架时都会提。田大妈觉得她对他家已经够好了,是田文化不知足。” 兰静秋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我去跟他聊聊,你帮我看看田大妈跟孩子怎么相处的。” “你不会连田大妈都怀疑吧。”洛生海失笑。 “小宝身边的人都有可能,不能放过任何怀疑对象啊。说实话我越听越觉得这老两口不怎么靠谱,尤其是田文化,你能想象一个姓的还争吵孙子姓的谁的田吗?田大妈能跟这样的丈夫生活到现在,不容易,而且一定很压抑。” “我看她很疼小宝,再压抑也不会拿孩子出气吧,放心,我去盯着,你去审田文化吧。”洛生海说。 兰静秋进办公室时,田文化已经趴桌上睡着了,她哭笑不得,这人心也太大了吧。 她敲敲桌子:“田大叔,醒醒,昨天没睡好吗?” 田文化抬起头,擦了把哈喇子,烦躁地说:“有孩子在,哪天也睡不好。” “这么说你很烦小宝了?” “可不是嘛!这么大点的孩子最烦人了。”田文化毫不掩饰。 “那他更小点的时候不是更烦吗?刚才在病房里我看他很乖啊。” “乖什么啊,那是知道在我面前哭也没用,等见着他妈他奶了,可着劲的哭,有一点不顺心就哭,这孩子迟早得被这俩娘们惯瞎。” 兰静秋知道这‘娘们’两字大概是他的口头禅,也没再纠正,说多少遍估计也是白费力气。 倒是田文化看兰静秋皱眉,马上道:“警察同志,您放心,我尊重,我一定尊重,不说娘们了还不行吗?” 兰静秋问他:“你觉得小宝烦的时候都是怎么管的?打过他吗?” 田文化夸张地说:“我的天哪,我哪儿敢打啊?孩子奶奶不得吃了我啊。我管都不敢管。” “他们不让你管,你会不会对此心生怨言?偷着管?” 田文化呵了一声:“姑娘,你这话问的,我有怨言又能怎样?还偷着管!你不会以为是我害了我孙子吧?我又不傻,那可是我亲孙子,我田家的种,我为什么要害他?” “田大妈说你们还为儿子跟孙子姓谁的田姓争吵过,是这样吗?” “我就知道她肯定说我坏话!”田文化气地拍桌,“在那老娘们眼里我就是那二等公民,同志,你刚才说要尊重她,可她什么时候尊重过我?张口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