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可以听到一丝的。 张柔嘉与小姐妹们站在窗前,透过半开的窗扇,看着端坐在马上的新科武状元,两颊也飞起了一朵红云。 那日在京外一别,张柔嘉便再没有见过陈霖淮,原本已经将他淡忘。可是今日一见,张柔嘉不免又想起那日他飞身下马和劫匪搏斗时的飒爽英姿。 耳边听到隔壁有人呼喊“少爷”,张柔嘉神色一变,直觉定是陈霖淮的家人,这才又想起,他好似已经娶了亲了。 “今科的武状元是哪家的公子,怎的以前从未听说过?” 和张柔嘉一同来看游街的也是京中的名门贵女,虽少见外男,但京中家世相貌俱佳的儿郎还是有所耳闻的,竟是从不知京中还有这般文武兼修、贵气逼人的公子。 有知道些内情的便道:“我听我哥哥说,今科的武状元是乡下来的,且家中已经娶了娘子了。” “那真是可惜了……” 有贵女撇了撇嘴,“京中十几年好容易才出了一个武状元,不少人家都盯着呢。若是造化好了,少不得能结一段良缘。如今竟然娶了个乡野村妇,实在是可惜了。” 张柔嘉听着,心底也替陈霖淮委屈起来。只看那日在京外,他的娘子竟是连面都不敢露,说不定便是那粗鄙不堪的,和武状元肯定是不相配的。 想到这些,张柔嘉忍不住又往下望了一眼,恰好看到陈霖淮抬起头来。他的眉眼舒展开来,嘴角噙着一丝笑,眼中有着万千柔情。 张柔嘉呆愣在那里,手下一松,锦帕便随风飘落下去。 下一刻,张柔嘉便看到陈霖淮从马上纵身跃起,伸手在半空中抓了一把。 张柔嘉的心立刻就剧烈地跳动起来,可是下一刻看清陈霖淮手里的东西,她面上顿时惨白如纸。 陈霖淮手中握着的是一个精巧雅致的香囊,而她的锦帕早就已经落在地上,被不知是什么人踩了一脚。 “多谢娘子了!” 陈霖淮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酒楼的二楼的某个雅间,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身接住了自家娘子扔下的香囊。 不少人顺着武状元的视线看过去,想要看看,武状元的娘子是何样的女子,但隔得那么远也只能却也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张柔嘉却情不自禁地探出身子向隔壁看去,半开的轩窗后面,却是空无一人。 人群中,姚明珠也同众人一样,仰着头看向酒楼的二楼,搜寻着明蓁的身影。 她绞着手中的帕子,心中很是嫉恨不平。凭什么这一世明蓁依旧如此风光,孟玉堂还未曾高中,陈霖淮竟然就先中了武状元。 原本,今日打马游街的该是她的夫君才是,她才应该是被京中百姓羡慕的状元夫人。 这般想着,明珠心中更觉委屈,她只顾着自怨自艾,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身边的孟玉堂此时也是神情呆滞,一脸的茫然。 孟玉堂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如同梦境一般,他身着大红的状元袍骑在马上,耳边是锣鼓和欢呼声。他面上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可是一转眼,骑在马上,身着麒麟服被百姓围捧的人又变成了陈霖淮,他竟只能在人群中目视着这一切…… 眼看着打马游街的队伍越走越远,明蓁便离开窗前在桌旁坐下。 刚刚陈霖淮经过窗下之时,两人目光一交汇,他便开口讨要香囊。明蓁原本还想着他不一定能接到,谁知,街上这么多百姓看着,他竟丝毫也不避嫌。 周氏却很满意,女婿这般明明白白的告知京中百姓,他已经成亲,且对自家娘子情深义重,足以证明他的品性。他日便是身份有变,想来对明蓁也不会差了。 看过了状元游街,明蓁和母亲苏氏并没有久留,等着街上的人潮少了一些,便起身准备离去。 巧得很,刚出了酒楼,便又遇到了张柔嘉那一众贵女准备登车离去。 明蓁并未理会,只在春雨等人的照顾下上了马车。反倒是张柔嘉那里脚步一顿,踩在上马凳上犹豫起来。 听着声音,似乎是隔壁雅间的客人,那么会是陈霖淮的家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