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了一眼墙上的吊钟,此时已经是后半夜。 这大半夜的药师在接待贵客?可这贵客又是谁?我有种预感这贵客自己也认识。 难道是药师的好友来找他叙旧?不能吧,叙旧也不应该在半夜,如果半夜叙旧的话,应该是个女人才对,可我仔细一听,屋里面传出来的分明却是个男人的粗嗓音。 莫非是城里哪家出了诡事,着急得很,这才半夜跑来要请药师帮忙去看诡症? 我没多想,一想药师爱结交朋友,在城里有深厚的人脉,深得人们敬重,要找他的人多着,肯定不只自己和方燕晓俩个,至于此时和药师谈话的这个人我就没多往心里去。 再说半夜贴墙根,偷听人家说话,也太不礼貌。 刚要迈开脚步奔去洗手间,却随耳听到了屋里那人口中脱出的几个刺耳的字眼,‘血山’和‘黑怪’。 我顿时一个冷颤。 里面灯光昏暗,本来通亮的大房间,竟然只开了俩盏小灯,瞧得不是很清楚。 我换了姿势和方向,只隐约瞧见屋内沙发上坐着俩人的背影,要看清楚着实有点费劲。 “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添油加醋?”我只听屋内药师用十分惊讶的语气质问那人。 “当然了,那还有假,我啥时候骗过人呢!”那人不服气地望向药师。 哼!没骗过人才怪,鬼才信你这胡言乱语,应该说你骗过不少人才对,我心里不禁暗骂,这人真敢充当好人。 我只能看到那人的侧脸,反正在他看来他下巴突起,五官歪曲,十分难看,不管认不认识,他应该是个不喜欢的人。 只见药师递过去一杯热茶给那人,那人随即咕噜咕噜喝个没完,然后咯咯乐个没完,令人生厌。 看他那没礼貌邋遢的样子,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城里人,从乡下来的准没错。 “谢啦,药师,我想在你这避避风头,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是无路可走,无家可归了。”那人用袖口摸着嘴上的汗液开口。 药师露出难色:“恐怕不妥。” 那人急了,瞪着眼,直冒绿光:“怎么不妥,那小子和那小妮子,你都愿意收留,为啥不收留我?多我一个也吃不穷你!” 药师无奈:“不是怕你吃我家的饭,也不怕你吃穷我,我的意思是说,你和他们不对付不是嘛!” “低头不见抬头见,我晾他们也不敢把我咋样,都混到这份上了,我可以忍忍不找那小子和那小妮子麻烦,你就容我几天行吗?” 药师没作声。 “药师,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是个大善人,救人于危难之中,不管我之前为人如何,这回你必须救我,也不能埋没了你讲义气的大名不是,你就把我当成小狗养着就成,实在不行我就猫起来不让我们看到还不成?” 我听这意思,他要死皮赖脸住在药师家里,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货,我都替药师无语了。 “那好吧,只有如此了,我把你安排到暗房稳妥些。”药师无奈点了点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