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轮到自己, 马上挺直了腰杆,很有立正挨打的自觉,离婚这么大个事, 只像刚才那样囫囵问了一遍哪够, 肯定还得剖细节。 有沈锡舟作陪, 她不觉得孤立无援, 胆子也大, 都不等大人们问她, 就直接主动坦白:“其实离婚真的是我提的。” 意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未来临。 听到她如是说,父母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沈常沛看了她好一会:“所以你那个时候非要去泉市一个月……?” 她说到最后,语带哽咽。 盛悉风点头:“那一个月是离婚冷静期。” 沈常沛还想再说什么,但强烈的哭意涌上来,她捂住脸说不下去。 “妈妈……”盛悉风无措地叫了一声。 过了很久,沈常沛才抽泣着说:“我以为我对你无微不至,把你照顾得很好。” “结果我连你离婚这么大的事都看不出来,让你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每次跟你联系,都在骂你。” “那一个月,你怎么过的啊。” 盛悉风一直坚信,等到离婚的真相曝光,母亲一定会是批评她最狠的那个。 她没有想过,连一向宠爱她的父亲都忍不住责备她时,母亲却一味地心疼她。 也许过去22年间,沈常沛对她的教育方式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也许未来,她们两个还是会因为性格不合闹不愉快。 但是这一刻,盛悉风替小时候那个哭哭啼啼练琴的自己,与母亲彻底和解,就像那天与江开沈锡舟和解一样。 没有人的人生十全十美。 但她拥有的,已经是足够幸福的人生。 前有沈锡舟当出气筒,后有沈常沛心疼落泪,盛拓也没怎么为难盛悉风,后面又问了她很多她和江开的事情,她想和江开复合,当然不肯说他的不好,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暗戳戳袒护他。 大人们仍然没有表态。 盛悉风摸不透父母的态度,更担心江开,不知道他有没有烫伤,不知道他父母会拦着他不让他出门,还有江爸爸说要撤资,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后面的比赛。 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盛拓带她去岛湾十八号收拾行李。 路上她给江开发了条微信通气。 他回的很快,说自己今晚走,现在在家,等他们来。 盛悉风悄悄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没有跟高三一样被限制人身自由。 到了岛湾十八号。 江开毕恭毕敬招呼盛拓,忙着沏茶。 “爸爸。” 盛拓态度不冷不热的:“不用麻烦,我们收拾好东西马上就走。”他吩咐盛悉风,“快去。” 盛悉风看了江开一眼,想跟他说点什么,奈何盛拓在这坐镇,她也只能乖乖听话。 盛拓平日把她惯得不行,一旦严厉,反差更惊人,她实在怂得很。 她一上楼,楼下只剩下前翁婿二人。 盛悉风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下来的时候,两个男人不知道聊着什么,见她下来,默契地闭了嘴。 牵上金毛,江开送她和盛拓出门。 盛拓先坐进车里,江开本想抱一下盛悉风,但隔着车窗看一眼正襟危坐的前老丈人,到底没敢轻举妄动。 “等我,我很快回来。” 盛悉风点头,她在月色下看着他:“你脸没事吧?” 好像比刚才又红了点。 “没事。”江开无所谓地笑笑,“没有很烫,江总又不傻,真毁容了我还怎么给他追儿媳妇。” “他居然肯放你走?” “他倒是不想。”江开耸肩,“但不想又能怎样,又不能跟高中时候一样关我。” 他说得轻松,事实上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腥风血雨才走出江家的,盛悉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问:“那赞助……” 盛拓将车窗缓缓降下来,颇为不耐:“还没说完?” 盛悉风一下就闭嘴了。 “别担心。”江开安抚盛悉风一句,往她后腰轻推一把,“去吧,回家乖乖的。” 他在她后腰轻轻摩-挲一下,当做临别拥抱的代替。 * 回到家中,全家人都经历了一场鏖战,休息的时间都比往常早不少。 回到房间,盛悉风终于能肆无忌惮跟江开联系,根据时间,判断出他目前还在候机,可以跟她打电话。 但给他打了好几次,都是通话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