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坐,却相向无言。沉默许久,苏青宁才问道:“他们是在哪里找到你的?” 陶华宁道:“听陶甲说是一间废弃的老宅子。” 通过陶华宁描述,苏青宁听出是之前他们去搜查过,她和沈昀还掉进了陷阱的那座院子。 想起那房间里面的惨状,苏青宁忍不住道:“你可有吃什么苦头?” 陶华宁想了想摇头说没有,他从头晕到尾,中间有短暂的醒过,但很快就又被人用药药晕了过去。 所以自始至终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他先前被抓的那间屋子里很黑,很黑,好像连个窗子都没有,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难道是毛文家的地下室?”苏青宁猜测。 陶华宁竭力去想,可想着想着突然头痛欲裂,他抱着脑袋俊眉紧皱,无法言说的痛苦扩散开来。 “别想了,别想了,你先歇着吧。”苏青宁连忙扶着他躺下,起身想要出去问问沈昀,陶华宁这样是怎么回事。 可陶华宁人虽躺着了,手却一直牢牢地握着她的手,他不愿意松开,苏青宁一动,他就惊坐起来,嘴里念叨着:“别走,别走。” 苏青宁心头一软,终究是不忍心。 她一直守着陶华宁,期间问了陶甲有关陶华宁被救的细节,可被告知他也不太清楚,因为他被通知去接少爷的时候,少爷已经在马车上了。 “少爷是沈大人的陶大人杜九带回来的。” 苏青宁心里有数了,便静心坐在陶华宁床前,直到他因为累极彻底睡过去才离开。 刚走出房门就见沈昀坐在院子正中的石桌上冷眼睥着她,他神情冷峻,沉声警告: “苏青宁,莫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还有你的身份。” 苏青宁心头一跳,沈昀先前说过的话像放电影一样出现在脑海里,她没好气地回怼:“你日日在我耳边念叨,想忘都忘不了。” 沈昀不说话了,但那冷离的眉眼里竟隐隐生出丝丝暖意。 苏青宁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沈昀就吃她刚刚那一套,她的话说到他心坎上了,所以他便可以不计较她说话的态度。 她想起陶华宁的情况,他是沈昀的人带回来的,有些事情恐怕也只有问他才清楚。 她开门见山:“那间宅子我们明明已经搜过了,先前并没有宁哥儿,为何会在那里找到他?”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沈昀瞅她,就知道在他面前装傻,其实那小脑袋瓜子里面不知道想了多少。 苏青宁心头一震,惊声道:“难道我们之前的怀疑都是对的?宁哥儿真是毛文绑走的。 如此说来这才对得上,陶甲说过宁哥儿失踪那晚,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就是毛文,只是他走的时候并没有乘坐马车,更没有扛人,这才让他逃过审问,那他到底是如何做到不惊动护卫就把人弄走的?” 好说陶华宁也是一个成年男子,要想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运出县衙不难,但想要完全避人耳目却是大大的难。 沈昀伸手,苏青宁犹豫了一下,顺从地坐下,又自如地拿起茶壶给他倒茶。 “大人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人是怎么找到宁哥儿的吧。” 沈昀看她听话,还伺候得周到,变得好说话起来,将杜六发现陶华宁的始末都说了。 “你的推测没错,在这座小小县城的地下隐着好几条秘道。 县衙后院有一条,先前去过的宅子有一条,而另一条就在……”沈昀说到关键处侧头看向苏青宁。 “第三条莫不是在毛文家?宁哥儿一直就被关在他家中,所以他才会觉得四周很黑,因为本来就在地下。” 苏青宁下意识捏紧双手,可恶的毛文实在是太坏了,她忙问陶华宁人救出来了,那毛文是否有抓住。 “抓他,有证据吗?”沈昀反问。 苏青宁转过头来一想也是,陶华宁是在离他家一里路外的另一间宅子里找到的,又不是在他家里。 “那去搜他家,我就不信搜不到秘道的机关。”苏青宁急了。 只要搜出来有秘道,且通向县衙或者那处宅子,毛文就无话可说了吧。 沈昀摇头,说现在他们手上掌握的所有证据没有一件足以指证毛文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