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华宁的声音如同春风一般在耳边呢喃,苏青宁心动如抖,可她却不敢有任何回应,她听到了在他们身后沈昀发出来的脚步声。 至于为什么她不用回头也能知道他是沈昀,那是因为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来了,话题该结束了。 “听我的话,把自己收拾一番,做自己想做的事,无愧于心!”苏青宁来不及多说,沈昀冷冰冰的脸已经将她重重包围。 沈昀不用开口,苏青宁急急告别沈昀进了房间。 走廊里外面的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了,风真大,一阵一阵地吹进来,吹得两人的衣衫碰撞猎猎作响。 “看到你这样,我想我高看你了,你不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竟然会对你抱有莫大的希望,哼。”沈昀说了一句陶华宁没有听懂的话,然后冷哼一声转身要走。 “等等,沈兄你别走,你什么意思,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陶华宁并没有听懂。 “听不懂便罢了,等到什么时候听得懂了再来找我。”沈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里冷得如同冬日里的翠湖,一片死寂。 “那个是谁,是谁看错了我?”陶华宁不放弃。 可沈昀是谁,他想说的话自会找借口说出来,他若不想说,任是谁人都没有办法骗得他开口。 “你还是想想上船来刺杀朝廷命官的刺客是谁吧。”沈昀冷着声音提醒。 “还能是谁,蓬莱阁的人,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出手了。”意外的陶华宁比沈昀想象中的知道得多。 不过他可不打算露怯:“既然知道为何还不去捉拿?” 陶华宁不说话了只把陶甲看着。 陶甲连忙从袖里摸出一沓文书,犹豫着看向沈昀。 杜三上前一步接过随意地翻阅了一下,上前低声说了一句。 沈昀眉梢微抬,似是有些不信。 陶华宁道:“我虽能力不济,但若有机会能拿下他们又怎会不作为? 我查过了,毛文是他们的人,我找到他关我的密室,里面有大量与蓬莱阁来往的密信。” 话音未落,沈昀伸手,意思是要密信。 “未及提防,毛家所抄密信尽数被贼人连夜烧毁。如今我手上证据全无,也是奈何他们不得。” “糊涂。”沈昀斥了一句,就安定县那个德行,他在搜到那么重要的密信后居然还能稳得起,不知道找个靠谱的人把信藏着。 大好的对付蓬莱阁的机会就这样稍纵即逝了。 对于这一点陶华宁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告诉沈昀,就算那些密信还在证明了蓬莱阁跟毛文之间有勾结,他们也动不了那处一根手指。 沈昀挑眉:“此话怎讲?” “没什么,不就是后台够硬嘛。”陶华宁正色道。 专心公务的他恍然又变回了从前的他。 陶甲看得激动不已,瞧着沈昀的目光极其复杂。 自家少爷变成如今先前那般模样一开始是因为他,而现在变回从前也是因为他,他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恨他还是该谢他。 沈昀倒干脆:“既什么都动不了,你且下船。” 留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还得看着碍眼睛,不如趁早离去。 “我不下。”陶华宁坚定地拒绝,他就要在这里陪着苏青宁,当然表面上的借口当然得有: “上官途径本地遭遇刺杀,乃是下官治地不利,理应亲自带人护送,以期把大人安全送离。” 这个借口找得好,沈昀竟一下子找不到他的破绽,哼了一声道: “你的治地是安定县,出了这里,我看你还找得到借口留下来。” 陶华宁没说话,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沈昀离开他身边时,嫌弃地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胡须和凌乱的头发,皱了皱眉不客气地道:“蓬头垢面,哪里有一点朝廷命官的样子,也不怕把人吓到了。” 陶华宁探手摸了一把嘴角处的胡茬,硬硬的实在刺手,还有些散落在一旁的胡须乱得不成样子。 他许久未曾照镜子了,真不知道胡子已经肆意生长,再抹了一把头发,几许被发簪忽略的发丝坠落M.DGLHtOyoTa.cOM